"相柳大人真的老了吗?"
"听说他的妖力连三成都发挥不出来了..."
"嘘!小点声!"
我蹲在药圃里,假装整理草药,耳朵却竖得老高。不远处,两个辰荣新兵正在交头接耳,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亲眼看见的,"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前天训练时,相柳大人连最基础的水龙卷都只变出三条,以前可是九条齐发的!"
"难怪最近总看见他白发越来越多..."另一人忧心忡忡,"你说五王那边会不会..."
"闭嘴!你想掉脑袋吗?"
两人匆匆离去,留下我若有所思地捏着一株宁神草。谣言已经传到这种程度了?看来五王残党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嘛。
我拍拍裙子站起身,径直走向海边一处隐蔽的洞穴——我们的"反阴谋指挥部"。刚进洞口,就听见相柳的九个脑袋正在激烈讨论:
"我觉得应该再夸张点,走路拄拐杖!"
"不如直接装老年痴呆?"
"你们能不能专业点?要装就装半身不遂!"
我清了清嗓子:"请问这里是'如何把自己演成废柴'研讨会吗?"
九个脑袋同时转向我,表情一个比一个无辜。现在的相柳看起来确实像个"衰老"的九头妖——他刻意让白发又蔓延了三分之一,走路时微微佝偻着背,连眼睛都变得浑浊了些。
"效果不错吧?"五号脑袋得意地问,"今早老秦看见我,差点哭出来。"
我绕着相柳转了一圈,伸手戳了戳他故意变得松弛的脸颊:"还差点火候。五王的人不是傻子,他们需要更'直观'的证据。"
说着,我从药囊里取出一个小瓶:"新研制的'衰败药剂',服用后十二个时辰内会抑制妖力流动,连最精密的检测都查不出异常。"
相柳接过瓶子,九个脑袋同时嗅了嗅:"闻起来像烂海带..."
"本来就是用烂海带提取的。"我翻了个白眼,"喝不喝?"
九个脑袋对视一眼,齐刷刷仰头灌了下去。片刻后,相柳的身体明显佝偻下去,皮肤浮现出细小的皱纹,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怎么样?"我紧张地问。
相柳抬起脸——现在他看起来活像个三百岁的老妖怪——连声音都变得嘶哑:"完美...连我自己都信了..."
我忍住心疼,开始部署计划:"五王的探子已经上钩,他们定在后天海祭大典上动手。你负责装虚弱引蛇出洞,我带着改良版'笑个不停'毒药埋伏在..."
"不行。"相柳突然打断我,衰老的外表下眼神锐利如初,"你不能冒险。现在不是一个人。"
我的手不自觉抚上腹部——那里还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我们都清楚,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
"正因为如此,我更要去。"我坚定地说,"你以为五王的人会放过孕妇?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九个脑袋同时叹了口气,知道拗不过我。最后我们达成妥协:我可以参与行动,但必须待在相柳九个脑袋和三层防护结界的保护圈内。
"对了,"临走时我忽然想起,"涂山明后天要来学毒药,得找个借口..."
"让他来。"相柳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小孩子是最好的掩护,没人会怀疑我们在谋划大事时还带着孩子。"
我挑眉:"你确定?那孩子可是个行走的麻烦精。"
"正需要他这样。"相柳的皱纹里藏着笑意,"越混乱,敌人越容易露出破绽。"
海祭大典当日,天气好得不像话。阳光穿透海面,在海底祭坛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我搀扶着"老态龙钟"的相柳缓步前行,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涂山明。小家伙今天异常兴奋,因为相柳答应教他"超级厉害的毒药"——其实是特制的彩色糖丸。
"干爹走快点嘛!"涂山明拽着相柳的袖子,"表演要开始啦!"
相柳咳嗽两声,颤巍巍地说:"别急...老人家腿脚不便..."
这演技,我给满分。连我都快信了。
祭坛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辰荣老兵们看到相柳的样子,脸上闪过震惊和忧虑。老秦甚至红了眼眶,快步迎上来:"大人,您怎么..."
"无妨。"相柳摆摆手,声音虚弱,"今日海祭...不可耽误..."
我暗中观察四周,很快发现几个生面孔混在人群中——五王的探子,他们交换的眼神简直写满了"天助我也"。
仪式开始后,相柳"勉强"登上祭坛,开始主持祭祀。按照计划,他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妖力不支",给敌人创造出手的机会。
"伟大的海神啊..."相柳的声音颤抖着,举起双手。按照惯例,此刻应该召唤九条水龙卷环绕祭坛,但他只唤出了...一条。
而且这条"水龙"蔫头耷脑,活像条快死的泥鳅。台下传来窃窃私语,五王的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就是现在。"我低声对藏在袖中的涂山明说,"记得干娘教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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