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我蹲在书房暗格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贝壳封面册子。今天本想整理相柳的书房,却意外发现了这个隐藏空间——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本相似的册子,每本都标着年份。
好奇心驱使我翻开最上面那本。扉页上工整地写着《重生第一年·数鱼日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为防止再次发疯,记录每日所见。"
第一页的日期是相柳重生苏醒的那天,内容简短得可怜:
"今日蓝鱼327条,红鱼89条,无异常。"
往后翻,几乎每天都是类似的记录,只是鱼的数量和种类有所变化。枯燥得让我想打哈欠,直到三个月后的某天,记录突然变了:
"今日蓝鱼214条,红鱼156条。远处游过一个人影,很像她。幻觉又开始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她"是指...我吗?
手指不由自主地快速翻动,日记内容逐渐丰富:
"今日黄鱼群经过,数到一半放弃了。想起她曾说黄鱼最适合做毒药载体..."
"海底火山微震,想起她怕黑,若在会需要几盏灯..."
"尝试用气泡造彩虹失败。她曾笑我审美直男,也许是对的..."
这些零散的思念片段像小鱼儿一样,渐渐汇聚成情感的洪流。我完全忘记了时间,坐在地上一页页翻阅,时而微笑,时而鼻酸。
直到翻到我们重逢前的那段记录:
"计划明日'偶遇'。九个脑袋排练了十七种方案,最后决定假装受伤。希望她能认出我...或者至少别直接毒死我。"
我噗嗤笑出声。原来那场"碰瓷"是精心设计的!难怪九个脑袋吐血的角度那么戏剧化。
继续往下,日记变成了我们共同的回忆录。相柳以他特有的方式记录着每个重要时刻——有些我知道,更多的却是我从未察觉的细节:
"她今天笑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五号脑袋唱歌跑调,第二次是尝到我做的毒药汤,第三次...是睡着时我偷偷亲她,她梦中笑了。"
"辰荣军转型快递员,老兵们手忙脚乱。她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可爱得要命。"
"今天她靠在七号脑袋上午睡,流了我一身口水。不敢动,怕吵醒她。幸福原来这么简单。"
翻到最新的一页,是昨天的日期:
"小海星今天踢了她的肚子十七下。九个脑袋每'人'都感受到了,生命真神奇。如果父亲还活着...不,不想那些了。现在很好,我们很好。"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在纸页上,我慌忙擦拭,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小夭?"
相柳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转头看去,九个脑袋在门口排成一排,表情从震惊到害羞再到认命,精彩纷呈。
"我...不是故意..."我结结巴巴地举起日记本。
九个脑袋同时深吸一口气,然后——
"那是私人物品!"
"其实也没什么..."
"她看到哪部分了?"
"希望没看到我写的情诗..."
"等等,情诗是我写的!"
"都闭嘴!"
最终一号脑袋镇压了其他脑袋的骚动,慢慢走到我面前:"你...看了多少?"
"从重生开始..."我小声回答,"到现在。"
九个脑袋同时发出呻吟,最害羞的九号脑袋甚至试图藏到书架后面。
"相柳..."我站起身,捧着那本日记,"这些...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告诉你什么?"五号脑袋不自在地说,"说我数鱼数到快疯掉时全靠想你撑过来?"
"说我每个脑袋都有偷偷收集你的小习惯?"三号脑袋补充,立刻被其他脑袋瞪视。
我破涕为笑:"原来你们背地里这么肉麻。"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相柳的九个脑袋突然围成一圈,开始快速交流。然后,令我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们轮流走上前,每个脑袋都从日记中选取一段,大声朗读出来:
"'她的眼睛在说谎时会微微眯起,像只小狐狸。我假装不知道,因为那样她还会再试。'——二号脑袋记录。"
"'今天她给每个脑袋起了昵称。叫我'唱歌跑调怪',但我喜欢。'——五号脑袋专属。"
"'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遇见她,哪怕结局依旧。幸好,这次不同了。'——一号脑袋的深夜感慨。"
"'她总说九个脑袋麻烦,却记得每个头的喜好。我的是一号喜静,三号爱读书,五号...'——等等这段不能念!"五号脑袋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刹车。
我已经脸红得像煮熟的龙虾,但心口却暖暖的。这些零碎记录拼凑出一个我不完全了解的相柳——比表面更温柔,更细腻,更...痴情。
"够了够了!"我试图制止这场公开处刑,"我知道你们很爱我了!"
"不够。"一号脑袋突然认真起来,"前世没机会说的,今生要说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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