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癣症。"我还没开口,相柳的五号头已经给出诊断,"用海葵汁加硫磺。"
"错。"我翻开自制医书,"最新研究显示,海马骨粉效果更好。"
"过时的理论。"七号头插嘴。
"你才过时!"我踹了那脑袋一脚。
老王看得目瞪口呆:"那个...我该听谁的?"
"综合方案。"相柳本体突然开口,"海葵汁外敷,海马骨粉内服。"
就这样,"九夭号"在夫妻拌嘴中完成了首日接诊。傍晚收工时,我正清点收获——三筐药材、五匹粗布、外加一坛号称百年陈酿的米酒(后来证明是上周刚酿的),突然听见车底有异响。
相柳的尾巴比我反应还快,直接从车下卷出个瘦小身影——是昨天那个传话少年!他怀里抱着个木盒,吓得直哆嗦:"别杀我!是...是涂山公子让我送来的..."
我警惕地用银针试了试,盒子没毒。打开一看,竟是套精致的金针,每根针尾都雕着微型狐狸头。
"传话。"少年咽了口唾沫,"公子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相柳的九个脑袋同时发出冷笑。我拿起根金针对着阳光细看,针身隐约有符文流动——这哪是医具,分明是监视法器!
"替我谢谢璟公子。"我甜甜一笑,反手把金针插进装有弑神散的药囊,"就说...礼尚往来。"
少年逃走后,我立刻检查马车是否被动了手脚。果然在车轴处发现三张微型符咒,轻轻一碰就化成灰了——涂山氏的小把戏。
"看来咱们得提前出发了。"我望着西沉的夕阳。
相柳正在给海龟喂鱼,闻言抬起头:"方向?"
"南。"我展开从货郎那换来的地图,"先去辰荣山找克制噬妖蛛的材料,再折向西炎..."
"北。"相柳最固执的那个头打断我,"极北之地有冰魄银针,能破金乌箭。"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最后同时叹气:"猜拳决定吧。"
相柳出了九个拳头,我出了剪刀加布——这混蛋居然耍赖!正闹着,车顶的风向标突然全部指向东方,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警报。"相柳瞬间绷紧身体,"大批人马正在靠近。"
我爬上车顶一看,远处尘土飞扬中,黑压压的骑兵正朝清水镇奔来。领头旗帜上赫然是西炎皇族的玄鸟徽记!
"玱玹的人?"我疑惑道,"不是说好他亲自来..."
话音未落,一支金乌箭破空而至,直接钉穿了"毒医双绝"的牌匾。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但这次箭上燃着诡异的绿色火焰!
"不是玱玹。"相柳的妖瞳缩成细线,"是伪装成皇军的五王余孽。"
我飞快地往每支箭上撒"凝冰散",相柳则用尾巴卷起水缸泼向车顶。水火相遇爆出大量蒸汽,正好掩护我们驾车突围。
"九夭号"比想象中灵活得多。相柳用妖力驱动青铜车轮,在田埂上跑得比骑兵还快。我站在车尾朝追兵撒"迷踪粉",所过之处长出大片带刺灌木。
眼看就要甩掉追兵,前方突然出现条十丈宽的断崖!相柳紧急勒"马",车轮在崖边刮出串火花。
"跳不过去。"最冷静的那个头判断。
追兵已至百米内,金乌箭的破空声不绝于耳。我咬牙摸出珍藏的最后三颗王母解毒丹——这东西遇水会爆炸。
相柳却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谁说我们要跳?"
他九个脑袋同时仰天长啸,车身两侧突然弹出巨大的青铜翼!还没等我惊叫出声,整个"九夭号"已经腾空而起,在追兵目瞪口呆中滑翔向对岸。
"你什么时候装的翅膀?"我死死抱住门框。
"昨晚。"最得意的那个脑袋蹭蹭我,"惊喜吗?"
落地时两个轮子同时报废,但我们已经安全抵达断崖另一侧。相柳收起翅膀,若无其事地继续驾车前行,仿佛刚才的空中飞车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瘫在药材堆里,看着夕阳给九个乱晃的风向标镀上金边,突然笑出声:"相柳,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十八只眼睛同时眨了眨:"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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