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城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浮现时,"九夭号"的车轴终于不堪重负,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后彻底断裂。相柳用尾巴卷住我跳出车厢,眼睁睁看着我们的移动医馆歪倒在官道旁。
"修好要多久?"我戳了戳断裂处。
相柳的九个脑袋围成圈评估损伤:"至少两天。"
我望向远处高耸的城墙。阿念危在旦夕,我们等不起两天。正发愁,官道尽头扬起尘土,一队黑甲骑兵疾驰而来,旗帜上是西炎皇族的玄鸟徽。
"玱玹的人?"我下意识摸向毒针袋。
骑兵在十丈外整齐停下,领头的小队长滚鞍下跪:"奉陛下旨意,恭迎神医夫妇入城!"
我和相柳交换了个眼神。玱玹怎会知道我们的行踪?更可疑的是,骑兵们全都戴着特制的黑水晶护目镜——这是专门防我的致幻毒粉的装备!
相柳用传音术在我脑中道:「先跟他们走,见机行事。」
小队长牵来两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我正要上马,相柳突然拦住我,九个脑袋同时凑近马匹嗅闻。
"怎么了?"我小声问。
"马鞍涂了东西。"最细心的那个头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不是毒,但会让我们留下特殊气味方便追踪。"
我假装整理靴子,实则将计就计地在马镫上抹了层"无痕散"——这东西能中和所有气味标记。相柳则用妖力在马蹄铁上凝出细冰,足以掩盖我们真正的去向。
入城仪式隆重得诡异。街道两旁站着身穿礼服的侍卫,每个路口都有乐师奏响迎宾曲。更奇怪的是,所有围观百姓都戴着同款黑水晶眼镜,活像一群呆头鹅。
"太夸张了吧?"我低声吐槽。
相柳最警觉的头转向右侧塔楼:「有人在记录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余光瞥见塔窗后闪过鎏金反光——姒氏的人!看来玱玹的朝廷已经被渗透得像筛子一样。
皇宫大门前,侍卫长递来两个玉杯:"请饮迎宾酒。"
杯中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我正犹豫,相柳突然抢过两杯一饮而尽:"好酒!"
侍卫们露出得逞的笑容。殊不知相柳的九个头有独立消化系统,毒素全被导入了专门储存毒液的七号头里。
穿过七重宫门后,我们被带到座偏僻的宫殿。殿内陈设华丽却透着股寒意,最醒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九头蛇狩猎图——画中巨蛇正在吞噬一个酷似我的白衣女子!
"有趣的装饰。"相柳冷笑。
领路侍女突然跪下:"求神医救救我们陛下!"
她掀开内室珠帘,龙床上躺着个形销骨立的人影。若不是那身明黄寝衣,我根本认不出这是玱玹!他两颊凹陷,眼下乌青,手腕上爬满蛛网状的黑线——是千蛛毒晚期症状!
"什么时候中的毒?"我快步上前把脉。
"上月阿念公主到访后。"侍女抽泣,"陛下当晚就..."
相柳用尾巴拦住我:「当心陷阱。」
我示意他检查四周,自己则取出银针试探。针尖刚碰到玱玹皮肤就变黑了——毒是真的,但中毒时间不对。这症状至少积累了三个月,也就是说,早在阿念来之前...
"小...夭..."玱玹突然睁眼,瞳孔却是骇人的绿色,"快...走..."
话音未落,殿门轰然关闭!墙上的九头蛇画像突然活了过来,九个蛇头伸出画框,喷出绿色毒雾。与此同时,床上的"玱玹"身体扭曲变形,现出姒瑶那张老脸!
"等你多时了,军医大人。"姒瑶的指甲暴涨三寸,"把军师印交出来!"
相柳瞬间妖化,九头巨蛇的真身撑裂了殿顶。但那些画中蛇头竟然也同步变大,每个都精准咬住相柳的一个头!
"专门为你准备的'九连环锁妖阵'。"姒瑶得意道,"画里封着九种专克你的毒液!"
我甩出毒针,却被突然出现的鎏金面具人挡下。姒瑶趁机掐住我脖子:"军师印,否则你的九头妖怪会化成一滩脓血!"
相柳的九个脑袋同时发出痛苦嘶鸣。情急之下,我摸到腰间别的荷包——里面装着阿念给的那条旧手帕!
"给你!"我假装掏东西,实则将手帕甩向最近的画中蛇头。手帕上的刺绣突然发光,化作无数金线缠住蛇头。这是皓翎王族的血脉法术!
姒瑶尖叫着松开我,扑向被缠住的蛇头。我趁机将"红颜悴"药粉撒向其他蛇头——这本是让人毁容的毒药,但遇到画中颜料竟产生了奇妙反应,所有蛇头都开始褪色!
相柳趁机挣脱,一尾巴扫飞姒瑶。鎏金面具人见状要逃,被我预判路线撒了把"三日醉"。那人立刻狂笑着撕下面具——竟是涂山璟的心腹管家!
"说!阿念在哪?"我踩住他胸口。
管家笑得眼泪直流:"水...水晶宫...地牢...哈哈哈..."
姒瑶突然捏碎个玉符,整座宫殿开始坍塌!相柳卷起我冲天而起,身后传来姒瑶的厉啸:"想要阿念活命,明日月相时刻带军师印到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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