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再也忍不住,抱住那颗头失声痛哭。白芷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指挥阿沅和其他狐族长老将相柳抬到疗愈室。
正午时分,小夭独自坐在镜湖边,盯着自己水中的倒影。问镜仪式虽然中断,但已经揭示了足够多的信息——她体内确实有玄冥的印记,而且这种联系是双向的:玄冥能通过印记影响她,她也能反过来感知玄冥。
更奇怪的是,当她的融合血脉触及玄冥力量时,对方表现出的不是对抗,而是...恐惧?
"夫人..."阿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芷长老请您过去。西炎王孙到了。"
玱玹站在青丘议事厅中央,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与周围华丽的狐族装饰形成鲜明对比。看到小夭进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听说仪式出了意外。"
小夭冷淡地点头:"玄冥通过我体内的印记苏醒了部分意识。相柳受了重伤。"
玱玹的手指轻轻敲击腰间玉佩:"我带来了最新消息。极北之地的冰墙...裂了。"
白芷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这么快?"
"比预计提前了至少半年。"玱玹的声音异常平静,但小夭能看出他眼底的恐惧,"我们派去的三十名精锐修士...全部失去了联系。最后传回的影像显示..."
他取出一块记忆水晶放在桌上。水晶投射出的画面让所有人毛骨悚然——冰川上出现一个直径近千米的巨大坑洞,洞壁覆盖着蠕动着的银色物质,像是有生命一般。而在坑洞中央,悬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周围环绕着十二个小型物体。
"那是..."阿沅的狐耳紧紧贴在头上,尾巴完全炸毛。
"十二具修士的尸体。"玱玹关闭了影像,"玄冥用他们...布置某种阵法。"
小夭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她体内的银色血脉又开始躁动,仿佛在回应远方的召唤。更糟的是,她竟然能隐约感知到玄冥的意图——那些尸体被摆成特定的形状,不是为了献祭,而是...定位?
"它在寻找什么..."她喃喃自语。
玱玹和白芷同时看向她。小夭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声。
"你能感应到它?"玱玹急切地问。
小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很模糊...但确实有种联系。"她指向自己的心口,"玄冥印记就在这里...像是某种桥梁。"
玱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你能反向感应吗?比如...找到它的弱点?"
"理论上可以。"白芷若有所思,"但风险太大。每次连接都会加强玄冥对她的影响,最终可能导致..."
"我被完全控制。"小夭平静地接话,"就像九婴当年被怨气控制一样。"
议事厅陷入沉默。窗外,青丘的夕阳将云彩染成血色,为这场谈话增添了几分不祥的预兆。
"还有一个选择。"玱玹突然说,"彻底分离你的血脉,切断与玄冥的联系。"
小夭猛地抬头:"那玄冥怎么办?"
"西炎还有别的方案。"玱玹避开了她的目光,"不必你亲自冒险。"
小夭太了解这位表哥了,立刻识破了他的谎言:"你在撒谎。如果没有九婴血脉,你们根本对付不了玄冥。"
玱玹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是...但比起整个大荒的安危,我更在乎你的性命。"
这句话让小夭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玱玹如此直白地表达情感,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白芷适时打破僵局:"其实...问镜仪式虽然中断,但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她取出一卷古老的羊皮纸展开,"根据镜中影像和青丘典籍的比对,小夭体内的玄冥印记并非自然形成,而是被人为种下的...而且时间很早,应该是在婴儿时期。"
小夭如遭雷击:"母亲...?"
"很可能是西陵缬。"白芷点头,"奇怪的是,印记的手法非常精巧,不是单纯的诅咒或控制,更像是...保护?"
"保护?"玱玹皱眉,"玄冥是毁灭的化身,它的力量怎么可能保护人?"
白芷指着羊皮纸上的一段文字:"这里记载,上古时期,某些祭司会利用敌人的力量反制敌人。就像用火灭火一样...西陵缬可能采取了类似的方法。"
小夭想起仪式中那个奇怪的发现——当她的融合血脉触及玄冥力量时,对方表现出的退缩。难道母亲当年预见到了这一切,特意留下反制手段?
"我需要再看看溯光镜。"她突然决定,"这次不用完整仪式,只查看印记部分。"
白芷犹豫地看向玱玹:"太危险了..."
"我必须弄明白母亲的意图。"小夭坚定地说,"如果这印记真的是保护而非诅咒,或许能成为对抗玄冥的关键。"
最终,白芷妥协了。夜幕降临时,他们再次来到镜湖边。这次只有小夭、白芷和勉强恢复意识的相柳参与——玱玹被礼貌地请去休息,阿沅则负责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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