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院子里，阿念正焦头烂额地应付八个精力过剩的小魔王。
"老五！不许用妖力把弟弟变成风筝！"她一把抓住飘在半空的老六，小家伙正咯咯笑着，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飞来飞去。
老五撇撇嘴，小手一挥，老六"扑通"一声掉进了水缸里。幸好老三及时出手，缸里的水自动分开，让弟弟安全落地。
"我要吃点心！"老四拍着桌子嚷嚷，每拍一下，桌面就结出一层冰霜。
阿念绝望地看着被冻成冰块的糕点："这怎么吃啊..."
"我来！"老二兴冲冲地跑过来，小手一搓，一团小火苗蹿出来。可惜控制不好力道，整张桌子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啊！"阿念尖叫着去找水桶，回头却看见老大已经隐身偷走了她刚藏起来的最后一块糖糕。
正当院子里一片混乱时，大门被推开了。小夭抱着熟睡的小九，和相柳一起走了进来。
八个儿子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术，齐刷刷地站在原地，连最调皮的老五都乖乖把手背在身后——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爹爹的九个脑袋一起瞪眼。
阿念如见救星般冲过去："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她压低声音，"这些小家伙简直..."
小夭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燃烧的桌子、结冰的水缸、飘在半空的衣服...还有八个儿子无辜的大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归墟之眼的守护者都没这么让人头疼。
"每人面壁思过一炷香时间。"相柳的九个脑袋同时板起脸，"老五，多罚半炷香。"
八个男孩垂头丧气地排成一排面对墙壁。小九这时醒了过来，看到哥哥们的窘态，开心地拍着小手。她的小手一挥，八块小糖果凭空出现，落在每个哥哥面前。
"银月！"小夭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不许鼓励他们捣蛋。"
小九眨巴着大眼睛，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让人不忍心责备。
阿念好奇地凑过来："东海那边发生了什么？小九没事吧？"
小夭和相柳交换了一个眼神。归墟之眼的秘密太过重大，他们决定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包括阿念。
"没什么，就是小九感应到了一些妖族遗迹。"小夭轻描淡写地说，"已经解决了。"
阿念将信将疑，但看姐姐不想多说，也就识趣地没再追问。她伸手想抱抱小九："让我看看这个小宝贝有没有受伤..."
小九却一反常态地躲开了姑姑的手，小脸埋进母亲怀里不肯抬头。
"她可能累了。"小夭拍拍女儿的小背脊，"今天经历了太多。"
相柳的九个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小九。自从银月宫归来，女儿身上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那个月牙印记，现在即使在睡梦中也会微微发光。
夜深人静，小夭和相柳躺在床上，中间是熟睡的小九。八个儿子在隔壁房间也终于安静下来。
"相柳，"小夭轻声问，"小九在银月宫吸收的那块水晶碎片...会有什么影响？"
相柳的主头轻轻摇了摇："不确定。但既然银月宫选择她作为继承者，应该不会伤害她。"
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碰了碰女儿眉心的印记。小九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小手无意识地抓住父亲的手指。令人惊讶的是，相柳的指尖竟然开始发光，银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很快覆盖了全身。
"这是..."小夭惊讶地看着丈夫。
相柳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她在...帮我修复受损的记忆。"当他再次睁眼时，银眸中闪烁着新的光彩，"我想起来更多关于银月公主的事。"
"她真的是个骗子吗？像守护者说的那样？"
相柳摇头："不完全是。她确实封印了部分妖族，但那是为了阻止一场大屠杀。"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那些被封印的妖族极端仇视人类，誓要灭尽人族。银月...她选择了牺牲少数拯救多数。"
小夭低头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所以小九继承了这样的力量和责任..."
"不仅如此。"相柳轻轻抚摸小九的银发，"她还继承了银月公主的部分记忆和情感。这就是为什么她对某些事物会有本能的反应。"
小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沧溟长老说的钥匙...这块净化后的玉石..."她从枕下取出那块水晶，"我们该怎么处理？"
相柳沉思片刻："先收好。等小九再大一些，或许能告诉我们更多。"
就在这时，小九突然睁开了眼睛。银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却没有焦点，仿佛在看某个遥远的地方。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清晰得不像婴儿的声音：
"他们...要醒了..."
小夭和相柳同时僵住了。这绝不是小九平时咿咿呀呀的语调，而是一个成熟女子的声音。
"小九？"小夭轻轻摇晃女儿，"宝贝，你说什么？"
小九的眼睛慢慢恢复了婴儿的纯真，困惑地看着母亲，然后打了个哈欠，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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