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晨雾还未散去,相柳拎着从麒麟族"借"来的玉桶走进院子。九个奶娃娃正趴在草地上,老五和老七为了最后一口麒麟奶扭打成一团,老六在旁边煽风点火地喊着"打他肚子"。
"都给我站好。"相柳的九个脑袋同时沉下脸。小夭从药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冒烟的研钵:"怎么了?"
相柳抖开一张烫金兽皮卷轴,上面赫然画着他们全家的肖像——虽然画师显然没见过本人。他被画成了九个脑袋的母鸡,小夭成了拿着毒苹果的老巫婆,九个孩子则是围着他们转圈的...煤球精?
"噗——"小夭一口药汁喷了出来,"这谁画的?"
"麒麟族。"相柳咬牙切齿地卷起通缉令,"悬赏百万灵石,活捉我们一家。"
老三突然蹦起来:"爹爹,这个煤球画得不像我!"他指尖窜出一缕雷光,把通缉令烧了个洞。
院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相柳瞬间展开结界,十八支破魔箭已经钉在了门板上。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九头妖!交出九婴祸种,饶你不死!"
小夭迅速把孩子们拢到身后:"是五王旧部。"她压低声音,"带着孩子从密道走,我断后。"
"不行。"相柳的蛇尾缠上她的腰肢,"这次听我的。"他突然朝孩子们露出罕见的笑容,"想不想玩捉迷藏?"
九个娃娃眼睛一亮。相柳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血符:"以吾之血,隐于众生。"红光闪过,全家人的身影渐渐透明。
"记住规则。"相柳挨个摸过孩子们的脑袋,"不能使用灵力,不能哭闹,谁先被找到..."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糖丸,"就没收他的甜糕。"
门外传来撞门声。小夭抓紧药囊:"你什么时候学的隐身咒?"
"昨晚。"相柳耸肩,"麒麟族的古籍里顺来的。"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院门倒塌。十几个黑衣修士冲进来,却只看到空荡荡的院落。为首的修士踢翻药碾:"搜!他们跑不远!"
此时,隐身的一家人正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老八忍不住朝一个修士做了个鬼脸,被小夭一把捂住嘴。
"老大,管好弟弟妹妹。"小夭把孩子们交给相柳最稳重的那个头,"我去给他们留点纪念品。"
她悄悄撒下一把粉末。片刻后,搜查的修士们突然开始跳起诡异的舞蹈,一边跳一边脱衣服。
"痒痒粉加真心话药。"小夭得意地挑眉,"保证他们三天说不出我们的去向。"
穿过竹林时,老四突然指着天空:"鸟!"只见一只青鸾正在云层间盘旋,背上骑着皓翎国的侍卫。
"连阿念都派人来了?"小夭皱眉。
"不止。"相柳示意她看地面。草丛里钻出几只白狐,额间都带着涂山氏的印记。
最麻烦的是远处山坡上那面黑底金纹的旗帜——西炎王室暗卫。
"三界追捕。"相柳冷笑,"真是给面子。"
老九突然扯了扯小夭的衣角:"娘亲,饿。"仿佛接到信号,九个娃娃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叫起来。
隐身咒最怕情绪波动。眼看着孩子们要哭,相柳当机立断:"去清水镇。"他看向小夭,"最危险的地方。"
"你疯了?那里全是..."
"我的旧部。"相柳眼中闪过狡黠,"而且,我留了后手。"
清水镇最大的赌坊后院,相柳在第三块地砖上踩了三下。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布满灰尘的密室。令人惊讶的是,架子上整整齐齐码着几十罐兽奶。
"你什么时候..."小夭目瞪口呆。
"得知你怀孕那天。"相柳轻咳一声,"本来想等孩子们出生后给你个惊喜。"
这个九头妖居然会囤奶粉?小夭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孩子们已经欢呼着扑向奶罐。相柳变回人形,开始检查密室里的机关。小夭注意到他后背有一道新伤,血迹已经浸透了衣衫。
"你受伤了?"她急忙去拿药箱。
"麒麟族的缚妖索有倒刺。"相柳满不在乎地说,"不碍事。"
小夭强硬地扒下他的外袍,倒吸一口凉气——哪里是一道伤,整个后背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
"为什么不早说?"她声音发颤。
相柳突然转身握住她的手:"比起这个,有件事更重要。"他指向墙上的九州地图,"通缉令只是开始,他们真正怕的是..."
"九婴预言。"小夭接话,"可我们的孩子根本不是祸患!"
"但有人希望他们是。"相柳的眼中闪过寒光,"还记得涂山氏那个失踪的先知吗?"
老六突然打翻了奶罐。相柳和小夭同时转头,只见九个孩子不知何时围成了一个圈,每人指尖都冒出一缕灵光。当这些光芒在空中交汇时,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翻阅写满他们名字的竹简。
画面一闪而逝,孩子们茫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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