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禁地的青铜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将月光隔绝在外。小夭攥紧相柳的手，看着涂山老祖的拐杖点亮壁上鲛人灯。
"你们以为九婴是灾厄？"老祖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错了，他们是三界最后的粘合剂。"
灯光骤然大亮，照亮穹顶壁画——九个孩童手拉手站在天地裂缝间，身后是崩塌的星河。
相柳的蛇瞳剧烈收缩："这是...共工撞不周山时的场景？"
"不。"老祖的拐杖指向壁画边缘被刻意模糊的身影，"这才是真相。"
小夭突然踉跄后退。那模糊的轮廓，分明是长了九头的...相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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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年前，是你用九头妖血脉封印了天裂。"老祖将骨笛放在石案上，"而现在，孩子们继承了这份力量。"
老九突然挣脱小夭的手，摇摇晃晃走向壁画。他踮脚触碰岩壁的瞬间，整座禁地开始震颤。九个孩子的虚影从壁画中走出，与现实中呆立的老九重叠。
"月亏之时，九婴合体。"老祖按住老九发光的额头，"但首先，你们得学会..."
"轰——！"
禁地突然剧烈摇晃，碎石簌簌落下。相柳一把揽住小夭，九条蛇尾护住孩子们。
"有人触动了王陵禁制。"老祖冷笑，"看来陛下终究信不过狐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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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最高的观星台上，九个孩子盘坐成环。
"记住，你们的灵力不是武器。"小夭将调好的药汁滴在每人眉心，"是针线，要缝合的不是伤口，是..."
"是世界！"老五接话，指尖"噗"地冒出小火苗，又赶紧捂住嘴。
相柳割破手腕，让血滴在骨笛上："我以父血为引，助你们..."
话音未落，九道灵力光柱冲天而起。孩子们悬浮到半空，发丝无风自动。小夭的药剂在她们皮肤上勾勒出古老纹路——那是比《山海经》更早的文字。
"要成了！"涂山老祖猛地站起。
突然，老三痛苦地蜷缩起来："好疼！有什么东西在扯我——"
灵力场骤然紊乱，其他孩子相继惨叫。相柳飞身去接坠落的老七，却被反震出去撞断三根石柱。
"是西炎王陵！"小夭扑向最弱的老九，"轩辕剑在抗拒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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玱玹站在王陵最高处，看着手中疯狂震颤的轩辕剑。
"陛下！"心腹将领跪地急报，"青丘方向有异光，恐是妖物..."
"闭嘴。"玱玹突然将剑尖抵上自己掌心，"传令三军，退守三十里。"
"可祖制规定..."
"朕说，"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祭坛纹路上，"退下！"
当最后一名侍卫消失在山道尽头，玱玹突然反手将轩辕剑插入自己胸膛。
"表哥！"阿念的尖叫从陵门传来。
玱玹跪在血泊中轻笑："原来...这就是选择。"
剑身上的锈迹片片剥落，露出内里璀璨的金色——那根本不是轩辕剑，而是被封印的...神农鼎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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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小夭抱着因灵力透支而昏迷的老九，看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失败了。"相柳擦去嘴角血迹，"但他们的灵力第一次没有互相排斥。"
涂山老祖却抚掌大笑："妙极！现在我知道为何需要九件神器了。"
他展开一幅新的画卷，上面是分裂成九块的大陆："每个孩子体内沉睡着一道上古神族的血脉。老大是共工氏，老二是祝融氏，老九..."
"是女娲族。"小夭轻触老九眉心的鳞片纹，"所以他能感知万物。"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浑身是血的暗卫滚落马背："禀报王姬...陛下他...自戕于王陵！"
相柳的九个头同时转向东方——那里，一道金光正撕裂云层，向青丘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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