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秦西昀锋利的眉头皱起。
“谭宁不舒服先走了，她没和你说吗？”俞熙惊讶。
秦西昀看了她两秒，冷呵着点点头，笑了，“你把我当傻子骗吗？她要走不会跟我说，跑去跟你说？还非要趁着黑咕隆咚的往外跑。”
俞熙也没想让他承认，耸了耸肩，索性靠在椅背上：“不信算了。”
“我说，姓秦的，你演戏也该演够了吧？”她扯扯唇，“在谭宁面前演纯情男大学生还没演够啊？我看久了都觉得无聊。”
“你到底把她带去哪了？”秦西昀声音骤然冷下来。
“这才是你嘛。”俞熙无视他的敌意，看向他笑，“我还就告诉你了，她就在商会呢，你敢去找她吗？”
秦西昀将西装整理服帖，刚要起身，俞熙的声音传来，“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诉谭宁，你之前做的那些混蛋事。”
动作一停，秦西昀看向她，眯了眯眼，“俞熙，你可真够真狠的。”
“我也没办法，如果可以，谁愿意当坏人呢？”俞熙缓缓垂下眼，叹口气，“可我要是不留住你，就救不出来我小妈了……”
此刻，傅湛已经上台发言，他修长骨感的手掰了下话筒支架，略微低头，声音中带着沉稳的磁性。
说的话，大差不离，仍旧是那些专业型名词。
而这次底下的两三排摄像机都同时飞速拍摄，闪光灯频率极速，足以展现出台上男人无可撼动的地位。
秦西昀扫了眼会场，才发现消失的不止谭宁一人。
他的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
细数来，可得有两个。
俞熙的姐姐俞妍，还有从刚进来时就坐在右手边第三桌第二个空位的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
——
刚才在黑暗之中，谭宁感受到身后的俞熙拍了拍她的肩。
她不动声色，跟上俞熙的脚步。
这里的布局格外奇怪，该有大门的地方却设置成了拐角，但幸好谭宁有过一次来的经验，凭着仅有的记忆力大概能察觉到她所在的位置。
四周漆黑一片。
黑到有些诡异。
因为一般正常人的视线在黑暗中适应后多少会有一点视野，可这里不同，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光线，仿佛四周都是一块密不透风的纯黑幕布，奇怪，渗人。
直到，前面的脚步声停下。
前面的人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
谭宁轻轻开口：“怎么？你是狼人吗，干什么不能亮着灯做，非要等全场都黑了才敢冒头。”
那道身形离她很近，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亲爱的准嫂嫂，不开口说话，是让我跟你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吗？”谭宁声音平静，从兜中掏出一把防身匕首，好整以暇看着对方，“但我没什么耐心，再不开口，我可就砍了。”
那道身影一怔，旋即笑了。
“谭宁啊谭宁，你是真的聪明。”
“我也没说过自己笨。”谭宁语气轻慢，“俞妍，我不想动你，你只管叫你身后的人出来，别让他当缩头乌龟。”
“你们之前到底什么关系？！”俞妍的声音骤然凌厉，“你跟阿羡，到底是什么关系？”
谭宁被她尖锐的声音吵到，烦躁揉了揉耳朵，“小点声，我哥要上台了，别打扰到他。”
俞妍冷笑一声，“你怎么可以这样，先去勾搭了我的男人，现在又去勾搭傅湛！你可真够恶心的，你跟傅湛的关系绝对不只兄妹这么简单吧？谭宁，既然都死到临头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
“死到临头？谁？我？”
谭宁唇轻扬了下，“傅羡应该只是让你把我活着带过去，你就这么不明不白杀了我，不怕他弄死你吗？”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俞妍脸色变了变，但好在无人看得见，她深吸口气，“那又怎样，就算真的杀了你，我也能告诉他说不过是因为失误，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你怪我的罪？”她说着，在暗中不动声色，放慢脚步接近谭宁。
周围太黑，而她说话的声音又盖过了脚步声。
此刻，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一步。
两步。
在距离三步左右的位置，谭宁忽然握着刀，在黑暗中直直抵住了她的脖子，俞妍的脖颈已经感受到冰凉的寒意，硬生生向后退了半步。
“别再靠近了。”谭宁嗓音轻柔，极其平静地呵道，“不然，我可真的不会手下留情了，嫂嫂。”
对方一时间没了话。
久久，沉默。
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毫无声响。
倏地，一阵轻笑从右后方传来。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我从来没打算跟你动手。”俞妍轻声道，“谭宁，你这么聪明，有没有想过，我有别的法子呢？”
“什么法子对我来说都没用……”
话还没说完，谭宁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酸软无力，连舌头都开始不受控制。
她睫毛轻颤，眼皮一下比一下沉。
好晕……
俞妍将耳钉夹层的磁铁阖住，重新戴到右耳耳垂上，再稳稳接住谭宁向后仰倒的柔软身子，“迷药呢？对你也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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