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市公安局禁毒支队的灯光刺眼,照得杨彦秋脸色更加苍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杨彦秋缩在询问室的塑料椅上,她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上还残留着上周涂的黑色指甲油。
现在已经斑驳脱落,像她破碎的生活。
“这位就是杨彦秋同学吧?”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
杨彦秋抬眼看去,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李雪,胸牌上写着李雪。
她有着圆润的脸庞和亲切的笑容,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
“我是禁毒大队的李雪。”李雪在杨彦秋对面坐了下来。
她推过来一个透明证物袋:“杨彦秋,请确认一下,这是从你宿舍找到的吗?”
那颗蓝色小药丸在里面滚动了一下,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杨彦秋的喉咙突然发紧,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
“是……是我的。”她的声音细如蚊蚋,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裤子,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杨保华西坐在律师旁边,眼睛里布满的血丝暴露了他彻夜未眠的事实。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颗药丸,仿佛那是什么外星生物。
“我们需要你做尿检。”李雪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感情。
杨彦秋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塑料椅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询问室里格外刺耳。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关,但想到检测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胃里就翻涌起一阵酸水。
她偷偷瞥了一眼杨保华,正好对上他通红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她读不懂的情绪,愤怒?失望?还是……心疼?
“我……我想先上厕所。”她撒谎道,手指绞在一起,骨节发白。
李雪似乎看穿了她的把戏:“检测室有洗手间。请跟我来。”
起身的瞬间,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杨彦秋扶住桌子才没有跌倒。
但桌上的纸杯被她碰翻了,水渍在询问笔录上晕开,模糊了那些关于她罪证的黑色字迹。
就像她的人生,被那晚的蓝色药丸彻底模糊了边界。
“你没事吧?”杨保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抬起头,看了杨保华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秋秋,别怕。”杨保华站在她身旁,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然而,杨彦秋却感觉那只手像一座山,压得她更加喘不过气来。
“爸……我……”她的声音颤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她的心里像被撕裂成两半,一边是理智在告诉她,必须远离毒品,必须自首。
另一边却是对毒品的渴望,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难受,让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李雪适时地插话:“请跟我来。”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一张杨彦秋几乎认不出的脸,苍白的皮肤,深陷的眼窝,干裂的嘴唇。
这还是那个曾经在cosplay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杨彦秋吗?
她颤抖着解开裤子,膀胱胀痛,但她花了整整五分钟才排出几滴灼热的尿液。
杯子里的液体呈现出不健康的深黄色。
“好了吗?”李雪在门外轻声问。
杨彦秋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擦干眼泪,打开门递出那个耻辱的杯子。
等待结果的十五分钟里,杨彦秋坐在硬邦邦的塑料椅上,双腿不受控制地抖动。
她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就像她知道那天晚上曹安墨对她做了什么一样确定。
“甲基苯丙胺类,阳性。”李雪拿着检测单回来,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
尽管早有预料,这个结果还是像一记重拳击中杨彦秋的胃部。
她蜷缩起身体,仿佛这样就能躲开现实。
余光中,她看到杨保华猛地闭上眼睛,下颌线条绷得死紧。
“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杨彦秋同学。”李雪在她对面坐下,“首先,这些药丸是从哪里来的?”
药丸。杨彦秋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三个月前的圣诞节。
“是……是曹安墨给我的。”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曹安墨是谁?”女警的语气依旧严厉,但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探究。
杨彦秋的身体猛地一颤,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想起去年圣诞节的那个晚上,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声音颤抖:“他……他是我在cosplay商演活动中认识的,大家都喊她墨爷。”
“第一次是在什么情况下接触到的?”李雪继续问,笔尖悬在记录本上方。
杨彦秋的呼吸变得急促。
那天晚上的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一样扎进脑海。
醉酒后模糊的视野,曹安墨手心里那颗蓝色小药丸,醒来时全身赤裸的剧痛,床单上刺目的血迹……
“去年圣诞节……商演后……”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他们带我去迷城,灌我喝酒,然后曹安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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