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走到墙体尚未垮塌的一边,扒拉出一块地方,又站起身,小心地摇了摇墙体,几块硕大的瓦砾“稀里哗啦”便往下砸了下来。
“你干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不懂啊!”
何珍珠见状,冲上去,一把拽过胡汉三,把他拉到旁边的空地。
“嘿嘿,有媳妇关心,就是好!”
胡汉三眼看自己的计划快完成,自然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为了感谢这个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枕边人,胡汉三适时地送上几句甜言蜜语,把何珍珠惹得嘴角上翘,早就把斗车上还有一个活人要拯救的那一抹良知抛得一干二净。
眼看天快亮,何珍珠甚至还催促着胡汉三赶紧动手好撤退。
胡汉三退后几步,提着斗车车把,往上一推,斗车侧翻,一男一女,一死一活两个人咕噜着都翻滚到了地上。
“老婆,剩下的我来善后,如果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你先拖着斗车到山坡下去等我。”
胡汉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把两个人堆到一块,又把斗车交到何珍珠手里,还说了几句异常煽情的话。
何珍珠顿时感动不已,这是她俩在一起这么些年他很少对自己表达过的感情。
“汉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何珍珠生是你的妻,死也是你的鬼,我是不可能做弃你不顾的事的。”
“行,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你现在先去下面吧。”
胡汉三听着那句“死是你的鬼”,突觉毛骨悚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催促何珍珠走开。
他其实是有私心的,刚刚在男人和女人滚下斗车的时候,他看到女人手上还戴了两个金手镯,耳朵上还有副耳环,脖子处有串看着分量不小的金项链,这一整套下来,也得一笔钱了。
他得趁机先把这些值钱的薅下来,以后可以存进自己的小金库,反正等会往废墟里一丢,也就埋里面了。
何珍珠还在替他担忧着,不知道他到底准备如何处理,在胡汉三再三催促下,她一步三回头地下去了。
看着天空泛起的鱼肚白,胡汉三加快了速度。
他把男人和女人拖到挨着墙脚刚刚扒拉出的一小块空地,又拿出手电筒照着开始翻找他们身上的财物。
男人身上只有块手表,那个不好处理,胡汉三没取,又把女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到手后装进了裤兜,再仔细检查了一遍。
最后他目光落在了女人领子微敞的前胸,那里波涛汹涌,看起来绵柔饱满。
胡汉三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手不由自主地揉捏了上去,一边享受着短暂的手感,一边自言自语道:
“可惜了你这么个漂亮的女人,不要怪我,怪就怪你身边这个男人不该带你来这个地方。”
说完,他恋恋不舍收回了手,走向墙体另一边。
随着荒山坡一声闷声巨响,划破了凌晨响水坳的宁静,前面摇摇欲坠的墙体,也在胡汉三用力辅助的作用下轰然倒塌。
在静寂的山坡上砖块和石头之间砸出了了电石火光,整个荒山坡被再次扬起的粉尘湮没。
随之湮没的还有那两个从此被埋在废墟地下的男女,和胡汉三为了逃脱法律制裁的罪恶。
下面的何珍珠看着坡上坍塌的墙体,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她丢下斗车,高声尖叫,奋力跑上坡,她以为是墙体自然倒塌,她害怕胡汉三被砸到了下面。
而也正是这高声的尖叫,让胡汉三一叫成名,正式把村长之位坐稳了。
因为经过何珍珠哭天抢地的高度渲染,说他整夜都守在这个山头,怕不知道的人误入进来,受到再次坍塌的伤害,而自己却差点被活埋。
后面陆续赶来的人听闻至此,也认定成了胡汉三就是兢兢业业守在受灾最前线,为了响水坳百姓、顾大家不顾小我无私奉献的好干部。
由于蒋爹是声望很高的长者,在他的亲言证实下,废墟下被五六条猎犬嗅过,确定没有人在下面,胡汉三便借势组织村民把荒山坡封锁了起来,不让人靠近。
政府也曾出面对着这一片废墟准备干涉重振,但都被胡汉三以男女老板为了躲避债务而跑路为由,要抓到老板把这里做好交接再做打算。
拖了一年半载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胡汉三在不久后便拿着女人身上搜刮下来的金银首饰重新熔铸,做成了新的款式,后来跟贾金桃鬼混到一起后,作为厚礼送给了贾金桃。
而村委办门前让胡汉三受苦受累搬运尸体的四节台阶,也被他在这件事风平浪静一个月后,直接重新改装砸掉填平了。
半夜的赶山习俗,胡汉三以影响群众休息、珍爱野生动物为由,彻底开出了禁止令。
至于村里的猎狗,胡汉三原本是想下令宰杀掉不许养狗了,以解除自己由此产生的心悸阴影。
但想到因祸得福,因为它们嗅过荒山坡的废墟,让自己能轻而易举就封锁了那里,胡汉三决定功过相抵,不予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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