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汉三露出个为难的表情。
“是有什么难处?”
劳五霸似乎并不想站到胡汉三的立场想问题。
他点燃一根上次不知道是从哪里搜刮过来的雪茄,夹在粗短的手指间,就着烟雾缭绕,隔空问胡汉三。
这个时候,胡汉三感觉到莫大的耻辱。
他劳五霸像是趾高气昂的王,而他胡汉三只是臣服在他脚底板的一只蝼蚁。
王在那里用蔑视的眼神扫视他,又用毫无尊重可言的语调调侃道 :
“难不成,你作为一村之长,连这点主都做不了?不应该吧。”
此时在立志要强忍卧薪尝胆之苦的蝼蚁胡汉三,压了压快要失控的脾气,婉转说道:
“主要是沈秋月那里,刚好已经拿到了镇里审批过的土地证明,不给钱却强行去占地,怕是会引起争端。”
胡汉三倒不是记挂沈大强一家,担心他们受什么损失。而是担心事态在没有协调好的情况下,去私自动工,会引发争执而引起过多关注。
那自己想要借机转移那两具尸骨的计划不光彻底泡汤,还有可能会被多事的人发现问题。
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哈哈,所以嘛,这不是有村长做亲戚的好处么?相信这点小事,难不倒三哥的。”
劳五霸肥肉横长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意,吞云吐雾的间隙,也不忘继续给胡汉三施压。
唉,这真是搬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早知道,就自己私下到荒山坡想办法清理尸骨,干嘛提议去开厂子呢?
只是会麻烦一些,累一些,也总比在这里受这群粗鄙小儿的压制要强太多啊!
胡汉三心里有说不出的憋闷,他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错误决定。而这个错误决定还不知道要给自己带来多少灾祸和麻烦。
“我尽量去试试,有消息再说吧。”
胡汉三保持着自己最后的点体面,扬着脖子,力求说得有底气,而不被旁边那伙人看扁。
知道此行的目标实现不了,反倒把压力全都拉到了自己身上,胡汉三悄悄叹了口气只得认栽先回家。
他感觉跟这伙人再多待一会,都会让自己分分钟爆破。
沈大强家,他倒不担心说服不了沈大强和王翠兰,那两人只要稍微施加点压力,估计就会拱手相让。
他主要有点担心搞不定沈秋月。
他已经见识了沈秋月那遇事毫不退让,不卑不亢的性子。
要是早知道那像吸血鬼一样的丁石保的女儿,有一天会沾惹上自己儿子,胡汉三反倒愿意早前让沈秋月和胡天赐交往。
只可惜一切无法重来。
胡汉三陷入了干坏CPU,想办法应付各方压力的恶性循环里不能自拔。
在无人商量对策之际,胡汉三想到了胡润才。
胡润才居然还给那群粗鄙的莽夫出主意去祸害老实巴交的沈大强一家?
真他妈不是人。
胡汉三在心里恶骂自己这个没几分亲情的亲弟弟。
当年跟那临时夫妻明面上合作的可是胡润才,他还顶着在村里方便行事而使用的大老板身份。
劳五霸现在抓着的那沓子借条里的钱,他可还是拿了几万给胡润才分了红的。
不行,我不好过,你也休想置身事外好过。
胡汉三本来想回家,一想到这里,马上调转了方向,抬脚便往胡润才家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一群鸡鸭鹅张着翅膀、脚底生风一般冲了出来,朝胡汉三围拢。
“叽叽”“嘎嘎”“鹅鹅”
众多家禽空着嗓子围着叫个不停。
“这是有多久没喂食了?!!!”
胡汉三被吓了一跳,赶紧踢着腿驱赶。
再一看院子里,牛英英才进局子里几天,就已经绿苔藓丛生。
扫把簸箕立的立倒的倒,胡乱丢弃在台阶上地坪里,玉米棒子丢了满地是,上面的玉米粒早就被这些养生的鸡鸭鹅吃得一粒不剩。
以往还算干净的院子现在放眼望去一片狼藉,根本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
胡汉三皱起眉点着脚尖,小心地绕过地上的各种动物粪便,挪到门口处,用大力使劲地拍着铁皮防盗门。
可好几分钟过去了,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这狗日的胡润才,趁着牛英英不在家了,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胡汉三心里是又无语又生气。
赌徒胡润才现在借着劳五霸的关系,把大丫二丫又送到镇上的筷子厂上班去了,他自己也跟他们厮混成了内部人员一般沆瀣一气。
想到刚刚赌场没看到胡润才,胡汉三拍了一把脑袋:
“难不成是又去了贾金桃那个骚货那里?”
他们俩还真是王八配绿豆!
一个老婆进局子,一个男人远走他乡,这是给他们俩个小鳖三腾地方,好行苟且之事啊!
胡汉三一路骂骂咧咧,朝贾金桃家走去,丝毫没有感觉,他嘴里这个骚女人,也曾在他那里和他旖旎春光。
而此时的胡润才,确实早已经陷入在了贾金桃温香软玉的泥泞里起不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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