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天终于变了,几场寒雨落下,路上的行人添上了衣物。
娱乐圈的信息头条不再被一个名字频繁占领,反而换成了某某导演和演员一起违法犯罪被捕,刚开拍的作品不得不中断,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
兢兢业业演了一个月,突然得到停工通知的程知礼气不打一处来,打电话给经纪人骂他。
“你是对家派来的内鬼吧!接剧本之前不知道提前查清楚同事的人品?这个剧组脏成这样也让我进?”
经纪人叫苦:“肯定查了啊!那时候只听说导演有点个人小癖好,他前面几部正剧的口碑你也看到了,这个圈子本来就没几个干净人,在才华面前那点毛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我哪能料到他后来会玩得这么出格,被警察一锅端了。”
警方的通报里并没有程知礼的名字,可他是男主角,常言说近墨者黑,他啥也没干,名声突然就不清白了,压根没处说理。
程知礼也知道经纪人跟他一样无辜,只是心里憋着气得找个地方发泄。
很快,手下向生气的程少运输一个新鲜的瓜,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哈?谢大哥脑袋让白柳琉开了瓢?垠安的青龙内核也被挖走了?白柳琉是带了一个军队去垠安,还是她开了外挂?嘿,我就不明白了,在家捂着的宝贝都能让人抢走,谢家养那么多打手,除了吃白饭有什么用处?”
“什么叫好像不止这两样,还有别的东西?”
对方说不知道,但是听见娘娘把谢源坤骂的狗血淋头。
正聊着呢,四叔伯打来了,程知礼连忙停下吃瓜,接了更重要的电话。
四叔伯快速说了两个字:“开会。”
程知礼的“哦”刚到嘴边,平时还会和他扯皮两句的四叔伯猝不及防地把电话挂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让人偷家偷成这样,确实也没心情闲聊。
家族会议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少,看着那几个灰色的名字,程知礼心里头甚至有种日落西山的悲凉感。
娘娘依旧迟到,谢家家主谢源坤第一个开口,说出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容器也让姓白的女人抢了。”
哦,容器。
什么!容器?!
程知礼的眼睛骤然瞪大,白柳琉抢他们神兽核就算了,还抢他们的人!
容器的重要程度不亚于那四个阵,这一代里就出了谢家一个女孩,娘娘现在的年纪已经等不到第二个容器培养成型了。
他试着提议:“不如以绑架的名义让警察去逮捕她?她总不能袭警吧。”
谢家二叔冷冰冰地开口:“怎么跟警方证明她带走的是我们家的人?”
在换容器之前,所有的容器都不能出现在人前,必须封闭起来养大,让她保持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的认知能力,心甘情愿地接纳外界给她的一切。
包括另一个灵魂。
要是她有了自己的思想,在临死之际产生了剧烈的抗拒,求生欲猛然变得无比强大,或者为了自保向外界求助,那么换身体的道术成功率会非常低。
之前不是没有失败过,但之前的容器也不止一个,这家失败了就换另一家的女孩试,总会有成功的时候,偏偏这一代三家人接连生出男孩,最后出生的谢家小妹成了唯一的适龄容器。
这种蕴养容器的做法就导致,除了家族里的人,和一些负责伺候的忠诚仆从,没有足够的证据和人员能够证明,他们在自己家偷偷摸摸养大了一个女孩。
程知礼偷瞄四叔伯的脸色,发现他垂着眸,仿佛在思考,又仿佛事不关己地漠视着这一切。
袁格的牙补好了,淤伤还在,整张脸像调色盘一样五彩缤纷。
他恶狠狠地说:“等过一阵我大哥和父亲出来,就是那个女人的死期!”
程知礼想,得了吧,说狠话谁不会。
不是他悲观,相反他这个人乐观得很。
从客观层面上说起来,他们这边损失的不过是一块石砖,一个埋在青龙阵里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还有一个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从来没见过面的妹妹。
程知礼知道丢了内核,全家人会一直倒霉。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倒霉也是富了好几代的有钱人,大家干嘛一副天快塌了的模样。
想是这样想,说可不敢说,说了所有人都会揍他。
程知礼抿紧唇,看似一脸沉重地思索着对策,实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在眼皮底下悄然无声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说不定都和他一样,表面和家族一起齐心协力,实际都藏着各自的小心思。
娘娘到场之后,程知礼的四叔伯终于开了口:“我有件事想不明白,白柳琉找神兽阵,偷内核,可以说是姓白的老道士查出了聚福纳运阵的秘密,给她留下了遗嘱。但她应该不知道容器的事,为什么会顺带把容器也带走?”
巧合多了便成了疑点。
谢家人把容器放哪不好,明知道白柳琉到了垠安附近,还把容器和青龙阵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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