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芳把屋里的灯全部打开后，屋内富丽堂皇的，餐桌上美酒佳肴。酒店菜和家常菜抛开味道，单论品相来讲。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如小家碧玉。
厨师的摆盘大气磅礴。
丽芳笑道：“ 干嘛还摆筷子？”
厨师笑道：“都摆上，他们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呀。现在有一些客人特别接地气，直接提出要筷子。我们餐厅这方面很人性化。”
两人正边摆边说着，大门开了。
先进来的是李先生和张小姐。后面果然是四位客人，三男一女。一位男客人是中国人，另外两男一女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所有人都年龄不详。
他们的谈话是中文和英文自由切换，所以有些丽芳能听懂，有些听不懂。
客人们在门口换鞋的时候，笑谈了几句，就都去了沙发那边坐下了。
厨师在厨房开始做热菜了，说不要丽芳帮忙。只让丽芳把他做好的朝餐桌上端。
丽芳听到沙发 那边的谈话里，出现了一个从来没听过的词：基因检测。
刚开始以为是闲聊，因为李太现在不是正怀孕嘛。丽芳以为他们聊的基因检测就是产检的一种。
听张小姐说：“这项技术在有些国家不算新鲜事了。”
她的中文丽芳听不到明显的口音，但说到新鲜事这几个词时，还有一点生硬。
李先生点了点头，接过话题：“我们这边应该才引进不久，做的人比较少，还没有普及。”
那位外国女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丽芳听了一篇天书。
那位中国男客人道：“所以说，这算是一个全新的产业。如果能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前景可期。”
李先生和张小姐交换了一下眼神，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
丽芳看到张小姐把一小块西瓜叉起来，轻轻挪到了靠近李先生的那边。
李先生正在和那个外国男客人交谈，眼角余光瞟到了张小姐的这个动作，声色未动。
丽芳隔着玻璃门看到厨师还没有出成品，就站在餐桌前，把每盘菜都稍微挪了一下位置。看起来更养眼。
又过了一会，李先生伸手轻轻拿起了刚才张小姐放的那块西瓜，很坦然的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而张小姐正一边微笑一边微微颔首的听着另一位客人说话。
这种默契和心照不宣，只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吧？
李先生在公司的助理孙小姐，她和李先生相处和工作的f场景，丽芳也算是见过很多次了。也有默契。孙小姐还给李先生泡茶冲咖啡买饭呢。
可丽芳能看得出来，孙小姐和李先生之间是有边界的。眼神很少有交汇，即便是有，也很短暂，很清澈。
默契和默契之间也有区别，只是丽芳也说不好。
那边一位客人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全部的人都哄的一声笑了起来。他们的相处，说不清是合作伙伴，还是朋友，总之大家都很放松。
厨师站在厨房里用手轻轻敲着玻璃门，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丽芳急忙过去。他从灶台上端出一盘牛肉粒交给丽芳时小声说：“把这先端出去，我另外给你留了几粒。”
丽芳看盘子里，牛肉粒在低温烹煮后煎的过程中，应该加了黑胡椒碎，一堆牛肉粒上面还点缀了新鲜的罗勒叶，还有用青瓜和西红柿雕的图案做装饰。造型美观真实不做作。
那边李先生说的中文：“那以后就能筛查出多种隐性的遗传基因，分析发病率。提早预防了。”
那位外国男客人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你们现在，只有少数的，几个一线城市，有这种机构，大有可为。”天呢，丽芳听他说中文真是难受。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说‘大有可为。’
张小姐说：“我们的目标是几年内，全面入驻一二线城市。”
这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丽芳听的半懂不懂的，进了厨房。专心看厨师煎鹅肝。
还是看厨师做菜比较养眼。起码和自己的专业相通呀。
厨师见丽芳看的专心，打趣道：“没什么可看的，其实就是脂肪肝。”
丽芳朝锅里看了一眼说道：“你是魔鬼言论。”
厨师也不反驳，把煎好的盛出来，交给丽芳端出去。
李先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很快就接了。小声而简短的说了一句：“你自己找地方吃吧，我不在公司。”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李先生道：“和几个朋友谈点事情。”
说完这句就随手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厨师又做完一道菜之后，让丽芳去通知开饭。
并没有拖延，他们马上就起身朝餐桌这边走来了。
几位客人站在餐桌边看着满桌的菜，互相交换着赞许的眼神。有几个拿出手机开始拍起了照片。
张小姐看了看拍照的两位客人，随后就笑着也拿出手机开始拍了起来。
拍完了，那两位外国客人问：“她是今天的大厨吗？”显然问的丽芳。
丽芳急忙摆了摆手，逃进了厨房。
张小姐走到厨房门口来说道：“哈喽，你出来和客人说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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