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手——那位莲花剑庄的青衣剑客——此刻正脸色铁青。
“铮!”
长剑出鞘的瞬间,失控的剑气在擂台划出数十道裂痕。与收放自如的白无垢不同,这位年轻剑修的剑意明显还不够圆融。
“请赐教!”
回应他的,是晁梦懒洋洋坐下的身影。
“你——!”
青衣剑客勃然大怒,剑锋化作流光直取晁梦咽喉!就在剑尖距目标三步之遥时——
“唰!”
璀璨的光芒骤然爆发!如同正午的烈日突然砸在眼前,青衣剑客本能地闭眼。待他泪流满面地勉强睁眼时,擂台上哪还有晁梦的身影?
当他猛然回身,晁梦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地立在咫尺之间。
“你受伤了。”
晁梦的声音很轻,却让莲花剑庄的弟子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他本能地想要反驳——自己有没有受伤难道还不清楚?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瞳孔骤然收缩。原本完好的衣衫不知何时已布满纵横交错的剑痕,鲜血正从无数伤口中汩汩渗出,将衣袍浸染成暗红色。
莲花剑庄的弟子死死盯着晁梦,眼中惊骇翻涌,仿佛见了鬼魅。
“不可能!”
他声音发颤,“你何时出的剑?”
晁梦仍是那副懒散模样,甚至微微打了个哈欠。
“我?”
他轻笑一声,“我可没碰你,是你自己砍的自己。”
弟子浑身一僵,蓦然回想起方才那一剑——自己全力刺出,却不知怎的,那攻击竟诡异的对自己造成伤害,在自己身上撕开血痕。
可他分明记得,晁梦什么都没做过啊!
台下观战的众人早已按捺不住,低声议论起来。晁梦的功法太过诡谲,若自己对上,恐怕也难以招架。有人暗自揣测他这功法的来历,有人则悄然盘算应对之策,但无一例外,眼中皆浮现出深深的忌惮。
叶凡眉头紧锁。方才那一瞬,他分明察觉到一丝玄妙至极的波动——那是天道法则的气息!
“难道……他已经触及天道法则之力?”
他低声自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若真如此,这场比武的胜负便再无悬念。晁梦,必是第一。
但叶凡仍不愿轻下定论。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台上那道懒散身影——他要再看清楚,晁梦的底,究竟有多深。
擂台上,那莲花剑庄的弟子面目狰狞,眼中充斥着不甘与愤怒。
“我不信!”
他厉喝一声,身形骤然暴起,剑势如狂龙出海,刹那间化作漫天寒光,将晁梦周身要害尽数笼罩!
然而,每当剑锋即将触及晁梦的瞬间——
“嗡!”
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然绽放,宛若天罚降临。待光芒散去,那弟子身上便又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鲜血顺着衣袍滴落,在擂台上绽开朵朵凄艳的血花。
“这...这不可能!”
他踉跄后退,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台下,叶凡瞳孔猛然收缩,指尖不自觉地深深掐入掌心。
又来了!
那股玄奥莫测的波动,那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威压——毫无疑问,就是天道法则之力!
“竟然真的是天道法则之力...”
叶凡喃喃自语,素来沉稳的面容罕见地浮现出一抹震撼。
要知道,即便是曾经的自己,圣境,也不过仅仅触摸到一丝天道之力!
擂台上的胜负已然分明。
晁梦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连发丝都未曾凌乱半分。反观那莲花剑庄弟子,已然化作一个血人,衣衫破碎,肌肤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竟寻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肉。
“我......”
那弟子刚欲开口,却因失血过多而眼前发黑。他踉跄着晃了晃身子,最终轰然倒地,在擂台上溅开一滩刺目的血迹。
“胜者,无极道观晁梦。”
裁判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却见晁梦慢悠悠地蹲下身,随手将一枚青碧色的丹药塞入那弟子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伤口的血流顿时止住。
做完这一切,晁梦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双手拢在袖中,晃晃悠悠地走下擂台。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方才那场惊世骇俗的比试,不过是饭后的一场消遣罢了。
比试落幕,场中霎时一片哗然。
“那晁梦的功法......”
有人喉头滚动,声音发涩,“简直闻所未闻。”
另一人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若对上他,我怕是连三成胜算都没有。”
议论声如潮水般蔓延,却在观战台上撞出一片诡异的寂静。各派掌门目光闪烁,不约而同地瞥向无极道观的方向——那个素来低调的马不修正捋着胡须,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令人心惊的精光。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无极道观。”
萧玉痕看了一眼马不修,来了一句夸赞。
话音未落,擂台中央已传来清越钟鸣。一袭白衣踏风而起,衣袂翻飞间,所有嘈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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