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将餐馆的招牌染成血色。熊智贤站在门口,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真不想来这个地方,”他扯了扯粗布衣领,“你爹又要装傻子。”
乐茶敏捷地侧身,躲过熊智贤挥来的巴掌:“你本来就不用演。”他嘴角挂着促狭的笑,眼睛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餐馆的窗帘微微晃动,隐约可见几个人影。
两人推门而入,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罗兰早已等在包厢,今天他换了一身暗红色的丝绒外套,领口的齿轮状胸针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今天有烤全羊!”熊智贤一屁股坐下,直接用手撕下一条羊腿,油脂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滴。他故意发出夸张的咀嚼声,活像个饿死鬼投胎。
乐茶则表现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小心翼翼地用刀叉切着肉,却总把肉块戳飞。他的眼睛时不时偷瞄桌上的食物,活像怕被人抢走似的。
罗兰满意地看着两人,突然压低声音:“你们两个运气好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像钟表的滴答声,“今晚可是有大事件!”
熊智贤和乐茶同时从餐盘中抬起头,嘴角还沾着酱汁,两脸茫然:“什么事件?”
罗兰的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烛光在他眼中跳动:“今天是向轮转之神献祭的日子。”
“献祭?”熊智贤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乐茶适时地露出困惑的表情,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桌布边缘:“什么献祭?”
罗兰笑而不答,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等会就知道了。”
地下室的空气比往日更加浑浊。乐茶注意到,干涸的喷泉周围新画了一圈诡异的符文,像是用铁锈混合着什么液体勾勒而成。熊智贤假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实则暗中数着在场的人数——比前天多了三个陌生面孔,都穿着考究的丝绸衣物。
中年男人的宣讲比往常更加狂热,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血肉终将腐朽……唯有齿轮永恒!”信徒们发出癫狂的呓语,有人开始用头撞击地面,鲜血顺着额头流下也浑然不觉。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四个壮汉突然架起昏昏欲睡的熊智贤,麻利地用浸过圣油的绳索将他捆住,抬上了喷泉中央。乐茶的手指悄悄摸向后腰的匕首,却见罗兰正死死盯着自己。
“这是干什么啊?”乐茶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罗兰的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这是在为你兄弟洗礼呢。”他指向喷泉边跪着的老贵族,那人华贵的丝绸外套已经被汗水浸透,“等洗礼完成了,就可以代替那位贵族成为新的贵族了。”
乐茶的瞳孔骤然收缩——夺舍!这些疯子居然在玩灵魂转移的把戏!
喷泉上的红色纹路突然亮起妖异的光芒,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爬上熊智贤的身体。老贵族狂热地伏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熊智贤面无表情地躺着,但乐茶看到他太阳穴暴起的青筋和脖颈处细密的汗珠。
乐茶悄无声息地挪到罗兰身后,右手在背后比划着倒计时:三……二……一……
“轰!”震撼弹在密闭空间爆发出惊人的巨响。乐茶闪电般拔出匕首,刀光闪过,最近的两个壮汉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他一个箭步跃上喷泉,割断绳索的瞬间,熊智贤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走!”乐茶拽着熊智贤冲向楼梯。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熊智贤头也不回地扔出进攻雷,爆炸的气浪将追兵掀翻在地。烟雾弹随即炸开,浓密的灰白色烟雾瞬间填满了整个地下室。
两人在混乱中撞开餐馆后门,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远处教堂的钟声突然敲响,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乐茶和熊智贤借着烟雾窜出酒店后巷,潮湿的青苔在靴底打滑。熊智贤一个踉跄险些栽进臭水沟,被乐茶一把拽住后领。“操!老子的新裤子!”他骂骂咧咧地拍打沾上泥浆的裤腿,却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回头——浓雾中浮现出十几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他们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猩红色,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容,像一群提线木偶般机械地追赶着。最前排的信徒撞翻了路边的水果摊,腐烂的苹果滚了一地,被他们毫无知觉地踩成泥浆。
“这他妈是生化危机吗?!”熊智贤倒吸一口凉气,拽着乐茶就往主街跑。身后传来木板碎裂的声响,某个信徒直接撞穿了餐馆后院的篱笆,却因为动作不协调而摔倒在地,被后面的同伴无情踩过。
乐茶边跑边观察着追兵——这些被控制的人虽然数量众多,但行动迟缓笨拙,完全依靠本能追逐。转过第三个街角时,他猛地刹住脚步:“等等,他们好像不会思考。”只见追在最前面的几个信徒因为拐弯不及时,直接撞上了砖墙,却还在徒劳地对着墙壁抓挠。
熊智贤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你爹……我当年体测……都没这么拼命……”他回头看了眼那些在原地打转的信徒,突然笑出声:“哈!这群傻X连拐弯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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