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寝宫里,张碧溪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上,品着一旁新沏上来的茶水。
这雪顶含翠是来自西边开阳国,十万里加急送进皇城的,皇上也只分给了太子一点。
张碧溪那日在齐瀚面前随口夸了一句,说这茶味道极好,齐瀚便给了她许多。
受宠若惊的同时,她还十分洋洋得意。
平时张碧溪都舍不得喝一点雪顶含翠,但今日想着樱落会来给自己请安,便故意叫侍女为自己沏上了这壶茶。
此时,张碧溪正一边端着茶水自顾自的品着,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待会儿要做的事情。
心情好的恨不得能飞起来!
昨天是樱落和齐瀚的大婚之日。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一起度过洞房花烛夜。
可是齐瀚不仅喝了个酩酊大醉,还留宿在她的寝宫,尽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这样的举动,显然是没有把新良娣放在眼里,张碧溪当然要洋洋得意一阵了。
看来,樱落那个女人和别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嘛……
即使嫁进东宫,也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宠爱,更不会对她太子妃的地位有任何威胁。
一盏茶还没有喝完,樱落便已经来到了张碧溪的寝宫。
宫女通报过后,樱落便由院中进入了殿内。
如今她已经是太子良娣了,虽然不是正妃,但按身份,也可以和太子妃姐妹相称。
如今第一次正式请安,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樱落清楚的记得规矩,走到大殿中央恭敬地跪了下来,给端坐在上首的张碧溪规规矩矩的磕头行礼。
“樱落给太子妃请安,祝太子妃姐姐长乐无极,身体安康。”
张碧溪端着茶盏,一副高高在上,气势凌人的模样。
她本来不打算喊樱落起身,想故意让她多跪一会儿。
突然往下瞧一眼,就扫到了樱落头上那金光闪闪的凤求凰,当下心中不满起来。
回想起那日,皇后娘娘将这支凤求凰发簪赐予她的时候,这女人脸上那副得意的表情!
张碧溪就觉得气血翻涌,嫉妒之意渐起。
“嗯,妹妹起来吧。”
张碧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樱落跪在地上,低眉顺眼道:“谢谢姐姐。”
然后便端庄规矩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张碧溪故作亲切的放下了茶盏,转过头,朝樱落摆了摆手,示意她走到跟前来。
“妹妹,快过来坐,让本宫瞧瞧,你头上这个是姨母亲自赏赐的凤求凰吧?哎哟,可真是精致非常,本宫还从来没见过呢!妹妹靠近些,让我仔细瞧瞧。”
樱落心想,凤求凰这个发簪,在富丽堂皇的皇宫中不止一件,许多后宫女子都拥有的。
而且张碧溪出身贵族,又早早地嫁入东宫。
从小锦衣玉食精雕细琢的养着,怎么会突然间对她头上的凤求凰这般好奇呢?
但即便樱落心中疑惑,眼下这情形,也不容她有过多的疑问。
于是她只得朝张碧溪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谁知刚走到跟前,张碧溪就趁樱落接近之时,毫不客气的赏了樱落一个巴掌。
“啪!”
一个巴掌出乎意料的落下,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突来一声突兀的脆响,使得整个大殿都安静起来,所有的宫人们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安静的哪怕就是针尖落在地上,恐怕也听得清楚。
毕竟这里是东宫,太子殿下不在,一切可都是由太子妃做主。
樱落一只手捂住自己的侧脸,转头一脸惊愕的看着张碧溪。
“太子妃这是做什么?”
樱落最先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瞪着张碧溪。
“樱落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何以要太子妃殿下在我嫁进东宫第二日,就在众人面前出手教训?这要是传出去,不怕坏了东宫的名声吗?”
张碧溪冷哼一声,风情万种的将自己刚才打樱落的那一只手向身旁递过去。
身旁的侍女小柔立刻会意过来,上前给她揉了揉。
“何错?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嫁入东宫,故意勾引太子殿下,而且还敢同本宫顶嘴,本宫乃是堂堂太子妃,教训你一个小小的良娣,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樱落捂着生疼的脸颊,竖起眉毛,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薄唇。
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
她不怒自威道:“虽然我只是个良娣,但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没有做错的事情绝不会认。太子妃如此做,就不担心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对您心生厌恶吗?”
“你……”
这句话直接说到了张碧溪的痛处。
她是张皇后的亲侄女,在天玑皇宫之中,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平日里也经常对齐瀚使小性子,可是齐瀚总是包容着自己,从不怪罪。
难道这次会为了樱落破例?
她偏不信。
张碧溪又看了看自己的纤纤玉手,抬起头看着樱落现在才只是微微泛红的脸颊,顿觉得十分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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