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中,屋内焚香阵阵。
自从从太极殿回来之后,齐煜便一直被幽禁于此。
其实,所谓的幽禁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没有幽禁的时候,他也没有踏出这毓庆宫半步。
只不过,这样唯一不方便之处,便是自己不能亲自去寻樱落的下落。
这对齐煜来说,有点不如意。
每日除了等待冷凌他们的消息,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画着樱落的画像,等着她回来。
许是心头有着牵挂,齐煜的咳血症总是不见好转。
太医也瞧了好几个,汤药喝了一副又一副,却始终经久未愈。
这让一直服侍在身旁的青黛和樱星儿两人甚为着急。
这日,齐煜又开始在书房中作画了。
他在脑海中细细的回想着樱落的音容笑貌,笔下的她也在一点一点的浮现着。
画上的女子巧笑嫣然,有着倾国倾城之姿,栩栩如生的呈现在面前。
说来惭愧,相识数年,齐煜还是第一次给樱落画像,也从未送过她什么贵重的礼物。
害得樱落这次为了救治花无忧,居然连头上的簪子都当了。
“咳咳咳……”
微风拂过,齐煜不自觉又咳了起来。
听他如此,在外面浇着花儿的樱星儿立刻进屋,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五殿下,如今您身子骨不好,万事要多注意休息!不然,等姐姐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也会难过的……”
这几日以来,星儿看着齐煜总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的,知道他的心中在挂念樱落。
他是因为惦记着姐姐,才成这个样子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心中再是惦记,也得强撑着精神啊。
就像她,也十分担忧无忧哥哥,前几天整日以泪洗面,可还是强撑到了现在,期盼着他们能够平安回来……
要不然,樱落回来了,他们再倒下了,又该怎么办呢?!
“咳……无妨。”
齐煜强忍着咳嗽之意,摆了摆手。
“如今本王被幽禁在这里,除了画着樱落的画像打发时间,其余什么也做不了。就让我画着她,好歹,心中还有一丝慰藉。”
说话间,齐煜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的樱落,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他派冷凌找了这么久,却始终了无音讯?
见状,樱星儿喟叹一声,到嘴的话语咽了又咽,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他了。
星儿只能默默双手合十,流着泪在心中祈祷着:
“樱落姐姐,无忧哥哥,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星儿愿意用十年的寿命去换,再不济,二十年也行……”
这时,青黛突然走进了书房,禀报道:
“殿下,东宫的嫣良娣来毓庆宫看你了,是否要请她进来?”
嫣良娣?
姚嫣儿?
她来毓庆宫干什么?
齐煜蹙了蹙眉,正在思索中,只见姚嫣儿带着她的侍女诗若不请而来,手上还端着什么东西。
“殿下,嫣儿听说你的风寒经久未愈,心中甚为担心,今天特意向太医讨了方子,亲手煎了汤药。嫣儿希望你用过之后能快点好起来,我亲自喂给你喝吧?”
“多谢嫣良娣的好意,药就放这儿吧。”
齐煜头也不抬,淡淡道。
说话间,姚嫣儿从一旁的侍女诗若手上接过汤药,端到了桌上。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齐煜手中的画上,看到画上的内容,脸色蓦然一滞,就连端着药碗的手也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殿下,你……你怎么还在惦记着樱落那个女人?!”
“嫣良娣此言真是可笑,那樱落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为何不能惦记?!”
齐煜勾唇讥笑,幽邃的双瞳中闪过一抹的嘲讽。
此言令姚嫣儿再次伤心不已,莹莹泪光在眼眸中打转。
这几天,她得知了齐煜生病的消息,一直担忧不已。
那日齐煜在船上救了她之后,姚嫣儿以为,他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为了齐煜,她脸都不要了,放下了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尊,亲自去向太医讨了方子煎了药,给齐煜送来。
可没想到一来,却是看到他在画着另外一个女人!
姚嫣儿将汤药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握住了齐煜的手,看着他,声泪俱下。
“殿下!嫣儿知道你的心中还是在乎我的,要不然,在那天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你就不会救我了,对吗?”
齐煜眉头紧皱,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他只是顺手救了她,早知如此麻烦,他当日就不救了。
于是,齐煜无情的甩开了姚嫣儿,沉声道:
“嫣良娣请自重,如今你是太子良娣,是太子哥哥的女人,不要做出让别人误会的事情。本王救你只不过是责任,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那里遇到危险了,本王都会救的。”
“不!我不信!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殿下都忘了,当初你对我说过的话了吗?”
姚嫣儿拼命摇头,她不愿意相信这就是所谓的事实,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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