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的解码器在身后发出尖锐的鸣叫声,那些柏林墙的经纬度坐标正逆转为世界树最初萌芽的寒武纪纪元。
存储舱的观察窗突然浮现出十七个克莱因瓶结构,每个曲面都倒映着不同时期的我——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实验室到此刻的银色舱门前,所有镜像的防护服上都爬满了盛开的世界树花穗。
指腹下的生物识别屏突然化作粘稠的液态金属,我的防护手套瞬间被蚀穿三个孔洞。
存储舱的克莱因瓶结构突然坍缩成三维投影,十七个镜像中的“我”同时举起金属氢容器——那些盛开的花穗正沿着防护服缝隙钻入血管。
“小心!”
李强的大喊与枪声同时响起。
子弹擦着我耳边射入存储舱,击碎了正在实体化的镜像。
飞溅的银色结晶中,某个倒映着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实验室时期的“我”突然咧嘴微笑,防护服领口探出世界树的嫩芽。
十米外的承重柱阴影里,重型粒子切割器的充能声如毒蛇吐信。
杰克·沃尔森从四维褶皱中走出,他左眼的机械义体正逆时针旋转,那些玛雅数字纹身正顺着脖颈向突击步枪蔓延。
“林博士的克隆体胚胎正在培养舱等你。”他的声音带着四维空间特有的叠音,重型武器喷射出的蓝紫色光束将地面烧灼出焦黑的克莱因瓶纹路。
我翻滚着躲到钛合金货箱后方,货箱表面突然生长出无数瞳孔——和防爆门上的人眼一模一样。
李强的突击小队从两侧包抄,他们的纳米陶瓷弹头却在触及杰克防护服前诡异的悬停。
我这才看清那些玛雅数字正在他体表形成微型虫洞,所有攻击都被转移到了存储舱的镜像空间。
“他在用克隆体当空间锚点!”卢峰的量子通讯突然插入,背景音是光谱仪过载的尖啸,“打碎A2区的培养舱!”
汉斯的解码器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
德国人踉跄着将金属氢容器砸向培养舱,飞溅的银色液体中,三十七个田中博士的克隆体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杰克体表的玛雅数字纹身瞬间紊乱,李强抓住机会将克莱因瓶弹匣塞进突击步枪。
空间撕裂的嗡鸣震得人牙齿发酸。
当弹匣里的四维能量倾泻而出时,整个存储区突然倒转成镜像世界。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术靴在天花板上奔跑,而杰克的重型武器正将三个突击队员的影子钉死在金属墙面。
“林博士!现在!”
伊娃的视网膜投影突然覆盖了所有视野。
她标注出的时空薄弱点正在我右前方两米处闪烁,那里悬浮着杰克尚未完成转移的克隆体胚胎。
金属氢容器脱手的刹那,我嗅到防护服内渗出的血腥味——反向螺旋菌丝已经刺破了膝盖皮肤。
蓝白色电弧炸开时,存储区的镜像结构如摔碎的玻璃般迸裂。
杰克发出非人的嚎叫,他的机械义眼在四维能量冲刷下熔化成银色液体,那些玛雅数字纹身正疯狂地爬向突击步枪试图自毁。
李强猛扑上去钳制住他的手腕,纳米陶瓷军刀精准挑断生物电路接口。
当突击队长将杰克的头盔砸向控制台时,我注意到对方后颈的世界树烙印正在渗入钛合金面板——和汉斯的情况完全一致。
“密码箱在共振频率节点!”汉斯沙哑的嘶吼带着金属摩擦音。
他的解码器正与主控台生长出银色根系,德国人左手已经结晶化的指节仍在飞速敲击键盘,“九位坐标对应东京地震的......”
工厂突然剧烈震颤,菌丝污染区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
我扑到密码箱前时,箱体表面的生物识别锁突然睁开三只复眼——正是田中博士的虹膜特征。
存储舱的通风口突然喷出带着记忆消除效应的银色雾气,那些悬浮的克莱因瓶结构开始重新聚合。
“李队长!”
突击步枪的枪焰照亮正在结晶化的天花板。
李强用身体挡住两道粒子光束,他的机械义眼在过载中迸出电火花。
当纳米陶瓷弹头击碎生物识别锁的复眼时,密码箱内部突然传来婴儿心跳般的震动。
汉斯布满银色结晶的手掌按上解码器。
柏林墙倒塌的日期坐标与东京地震波频在显示屏上疯狂对冲,当两者重合为寒武纪地质层数据时,箱体内传来精密齿轮咬合的轻响。
泛着冷光的文件袋刚入手,某种粘稠的植物汁液就渗入了防护手套。
那些用世界树汁液书写的文字正在袋面流动,我甚至能感受到纸张深处传来的脉搏——就像捧着某个沉睡巨人的心脏。
尖锐的警笛声刺破工厂外墙时,存储区的菌丝突然集体绽放花穗。
伊娃的视网膜投影炸成雪花噪点,她最后的警告混杂着四维信标的共振波:“所有出口正在生成新的时空褶皱!”
汉斯突然拽住我的战术背心向后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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