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队?"指导员敲了敲桌子,"塔台风速数据?"
许哲远回过神,声音比平时高了0.8个分贝:"7级侧风,适合做横滚训练。"
会议室突然安静——这位素来以冷峻着称的王牌飞行员,刚才居然用了个"适合"而不是"可执行"。
训练场上空,许哲远突然申请加练特技动作。
"银鹰01,你刚才的眼镜蛇机动超纲了。"塔台警告。
"测试新战术。"他面不改色,却在俯冲时多绕了半圈——轨迹恰似DNA双螺旋。
地勤们仰头张望:"许队今天怎么跟新婚似的?"
晚上熄灯后的器械室,许哲远做了200个引体向上。
汗水砸在水泥地上,他摸出手机——邵家族谱照片被设为加密桌面。指纹解锁的瞬间,警报突然响起。
"紧急集合!"
许哲远冲出去时,嘴角还留着道没擦净的弧度。值班员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夜航归来的歼-16缓缓滑入停机坪。
地勤班长擦拭机身时,发现座舱盖内侧有块不起眼的雾气——有人用手指画了个小小的∞符号,在星光下闪着微光。
夕夕坐在书桌前,指尖转着笔,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生物和化学的题目对她来说毫无难度,但数学的导数大题和物理的电磁学部分仍然让她有些烦躁。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许哲远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要补数学和物理?我可以教你。
夕夕扫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直接关掉了对话框。
她从来没指望过许哲远能真的教她。
他以前也说过太多类似的话——“下次带你去看飞行表演”“有空教你射击”、“等你高考完,带你去基地参观”——但最后要么是他临时有任务,要么就是他自己也忘了。
夕夕早就习惯了。
她甚至没回他消息,继续低头算题。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偶尔停顿,又继续写下去。
半小时后,手机又震了。
我明天下午有空,要不要先讲一下电磁学?
夕夕瞥了一眼,嘴角扯了扯,没搭理。
果然,没过多久,许哲远又发来一条:……抱歉,刚接到通知,舰载机选拔提前了,得去报到。
夕夕轻哼了一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果然。”
她连失望都懒得失望了。
夕夕的课表排得密不透风。
周一到周五,早上七点到校,晚上十点下晚自习。周六补高二高三的数学和物理,周日补英语和化学。张诚给她请的家教都是名师,讲课快、作业多、要求严,夕夕的笔记本永远写满密密麻麻的公式,草稿纸一摞一摞地堆在书桌旁。
她不再参加竞赛,但课程强度丝毫不减。周老师常说:“保送只是起点,大学课程比高中难十倍,你现在不打好基础,到时候连教授的板书都看不懂。”夕夕信了,所以哪怕累到眼皮打架,她也会强撑着做完最后一道题。
她的手机常年静音,消息常常隔天才回。许哲远偶尔发来一句“在干嘛?”,她盯着屏幕看一会儿,回个“学习”,然后继续埋头做题。
有一次,她凌晨一点还在改错题,手机突然震动,是许哲远发来的照片——深蓝色的海面,远处有军舰的轮廓,配文:“第一次夜间着舰训练。”
夕夕看了几秒,最后只回了个“加油”。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空军飞行员和舰载机飞行员是两回事。
许哲远以前开的是陆基战斗机,起降平稳,跑道宽阔。而舰载机要在摇晃的甲板上起降,跑道长度只有陆地的十分之一,稍有不慎就会坠海。
抗眩晕训练是第一关。他被绑在旋转椅上高速旋转,胃里翻江倒海,下来时直接跪在地上吐。教官冷着脸说:“吐干净了?再来。”
夜间着舰更是噩梦。漆黑的海面,甲板在风浪中起伏,全靠仪表和塔台指令操作。第一次尝试时,他的战机差点滑出甲板,尾钩擦着甲板火花四溅,停稳时后背全是冷汗。
队友瘫在座椅上喘气:“这哪是开飞机,简直是玩命。”许哲远没说话,只是摸出手机,下意识点开和夕夕的聊天窗口。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两周前,他发了个“最近怎么样?”,她回了个“还行”。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发,把手机塞回口袋。
五一那天,许哲远终于有半天假。他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夕夕打了个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通,她的声音有些疲惫:“喂?”
“在忙?”他问。
“嗯,复习。”她简短地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翻书的声音,许哲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注意休息。”
“你也是。”
通话时长:32秒。
挂断后,夕夕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继续低头做题。许哲远站在基地的走廊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喃喃自语:“许静远,像军舰划过海面那样又静又远。以后你还会再次出现在我许家户口本上。只是这次你上的是我许哲远的户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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