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的手指划过腰间陌刀,防滑铁环刮擦出火星:"陇右的箭,皇兄还记得?"
地牢的烛火无风自动。
秦鸿的背靠紧潮湿的石壁,想起贺鲁退兵时丢弃的云雷纹玉佩。"所以你来看我," 他的声音突然平静,"是来送我上路的?"
"不,是来让皇兄明白," 秦军从袖中掏出个小瓶,瓷身绘着冰轮纹,"有些路走到尽头,体面离开才是上策。" 他拔掉瓶塞,酒香混着剧毒的苦杏仁味弥漫开来。
秦鸿的瞳孔骤缩。他望着秦军手中的毒酒,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 "兄弟阋墙,必遭天谴"。"你怕我活着碍眼?" 他忽然大笑,笑声震落石墙上的霉斑,"怕我这废太子的名号,让你的虎啸营旗子不够鲜亮?"
秦军的手稳稳托着瓷瓶,陌刀纹丝不动:"皇兄该知道,北地的狼首旗虽退,朝中的云雷纹旧部还盯着太极殿的龙椅。" 他向前半步,冰轮纹瓷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父皇圈禁你时,便已知道今日。"
地牢陷入死寂。秦鸿盯着秦军腰间的云雷纹玉佩 —— 那是他亲自送的成年礼,如今却沾满血腥。"原来最锋利的冰轮," 他忽然伸手抚过瓶身,"不是商盟的弩箭,是皇家的血脉。"
秦军将毒酒推到他面前,声音里带着不耐:"喝了吧,别让福宫的地砖,再染上皇家的血。"
秦鸿的手指抚过瓷瓶,忽然想起景仁殿的蟠龙柱,想起自己曾在那里刻下的云雷纹。"二十三年前的桃花驿," 他低语着握住瓷瓶,"王绣娘的孩子,是不是也像你这般心狠?"
秦军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石墙上的霉斑。当他再抬头时,秦鸿已倒在地上,嘴角挂着笑,手中紧攥着碎成齑粉的云雷纹玉佩 —— 那是他用毒酒瓷瓶砸烂的,冰轮纹的碎片混着他的血,在石砖上拼出个残缺的 "明" 字。
"来人," 秦军的声音恢复平静,"废太子秦鸿,畏罪自杀。"
他转身时,甲胄擦过地牢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响。月光照亮他胸前的飞虎纹,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鸷 ——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瓶毒酒,是从太医院库房拿的,瓶身的冰轮纹,不过是顺手描上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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