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位,终究是我的。" 他对着月光喃喃自语,玉佩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就算父皇藏着什么秘密,也改变不了皇室血脉的传承。"
景仁殿内,秦正明忽然轻笑,笑声里带着无奈:"秦军啊秦军,你以为收押印信是惩罚,却不知,朕是在护着你,不让你像秦鸿那样,死在权力之下。"
殿外传来商盟粮车出城的驼铃声,应和着更夫的梆子声。秦正明摸出王千里的密信,上面写着:"清华公子已安全返回商盟未被察觉。" 他忽然望向玄武门,那里李弘义的玄甲军正在换防,军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至此他终于明白,最稳妥的保护,不是将儿子留在身边,而是让他继续做那个在商盟算粮账、走陇右的掌柜。因为只有在冰轮商盟的羽翼下,王清华才能避开云雷纹的血雨腥风,才能让大夏的粮道,永远流淌着桂花香米的清甜。
而秦军,这个在权力漩涡中挣扎的皇子,终究还是误判了 —— 他以为虎啸营印信是太子之位的钥匙,却不知,真正的钥匙,藏在景仁殿的暗格里,藏在商盟掌柜身上。
景仁殿的烛火渐渐熄灭,秦正明摸着宗谱上的云雷纹,忽然低语:"清华,朕的儿子,愿你永远只与算盘和粮车为伴,远离这龙庭的血与火。"
武德殿檐角的铜铃在晨雾中轻颤,秦军的拇指碾过太子金印上凹凸的飞虎纹,鎏金在雾霭中泛着冷光。卢国公杨贤的九蟒朝服拂过丹墀,腰间玉牌 "当啷" 坠地的声响,惊起廊下栖息的寒鸦。
"舅舅这是..." 秦军的冕旒随颔首动作轻晃,十二串冕珠后,眸光扫过杨贤慌忙拾牌时露出的、颈侧若隐若现的狼首纹刺青。
杨贤的指尖在玉牌上掐出青白指痕:"老臣近日心悸,见不得金器晃眼。" 晨雾漫过鎏金匾额,将 "武德殿" 三字龙纹晕染成暗红,恰似北地战场未干的血渍。秦军的指尖骤然收紧,金印上的飞虎吞口正对着杨贤袖口翻卷的狼首纹刺绣:"听闻舅舅三日前在西市与亦统领密谈?"
檐角铜铃突然急响,碎玉般的声音里,秦军看见杨贤的眼皮狠狠一跳。
册封大典的钟鼓惊飞长安雀鸟,亦晨的霜月刀斜倚在商盟粮车旁,刀柄缠着杨菲菲偷来的靛蓝布条 —— 那是冰轮纹绣品的边角料,经纬间还缠着几根未摘的金缕。
"亦晨大哥!" 青呢小轿在商盟门前停下,杨菲菲的珠钗坠着碎钻桂花,与王清华常戴的银饰同出一型。她掀起轿帘时,袖中《商道要略》的桂花香混着车辕木香,在晨露中漫开。
李璇玑的护甲划过轿帘,绛红披帛扫过 "冰轮商盟" 匾额:"卢国公府的金枝玉叶,竟要学市井贱业?" 她的绣鞋碾过青石板,鞋头的云雷纹绣样正对着亦晨腰间的九环腰牌。
杨菲菲望着亦晨腰牌上流转的冰轮纹:"我就想知道,为何商盟的粮车能比官府快三日到达陇右。" 亦晨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暗潮,指尖无意识摩挲腰牌边缘的齿轮纹 —— 那是商盟独有的防滑设计。
更夫的梆子声从朱雀街传来,惊觉已近未时。车夫的催促声中,霜月刀的刀鞘与车辕相撞,冷光掠过李璇玑冷笑的唇角,与檐角将坠的冰棱相映,在晨雾里织成无形的网。
是夜,卢国公府的密室炭盆中,狼首纹信纸蜷成黑色蝶影。杨贤望着跳动的火星,忽闻身后传来绣鞋碾地的窸窣:"父亲可是忧心东宫?"
他转身时,看见杨菲菲抱着《商道要略》的身影被烛火拉长,衣襟上的桂花纹与炭盆里的火星重叠:"不过是年纪大了,总想起陇右的风沙。"
东宫镜前,秦军盯着冠带内侧的冰轮纹暗记,忽然想起册封时李弘义的眼神。那位北地大将军的目光扫过他的冠冕,就像当年在狼首谷审视突厥降将的图腾。
"殿下,商盟陇右分号的掌柜..." 暗卫的话被抬手打断。
秦军的指尖停在冰轮纹刺绣上,想起景仁殿内那个总带着桂花香的身影:"派人盯着每月初一的米糕车。" 他忽然轻笑,镜中冕旒晃动,将他眼底的阴鸷碎成光斑。
卢国公府的西厢,杨菲菲对着铜镜摘下珠钗,忽见父亲书房的灯影剧烈晃动。她悄悄掀开窗帘,看见杨贤正在焚烧舆图,狼毫笔滚落处,宣纸上洇开的墨痕竟与亦晨腰牌上的冰轮纹分毫不差。
几日后,鎏金聘礼盒在将军府正堂投下冷冽的光,首席媒人颤抖的双手刚展开婚书,李弘义的铁掌已拍碎案头羊脂玉盏。青玉裂片混着葡萄酒液飞溅,在黄绢婚书上洇出斑驳血痕,将 "太子妃" 三字浸成暗红的诅咒。
"竖子敢尔!" 他尚未卸去的明光铠泛着北地霜雪的寒气,甲胄指尖划过婚书时发出金属摩擦的锐响,"亦晨与小女的庚帖三月前便经朕手,当我玄甲军的虎符是儿戏?"
首席媒人伏地如捣蒜,聘礼单上的冰轮纹琉璃盏应声坠地。亦晨的霜月刀不知何时横在堂前,刀柄缠着的靛蓝布条绣着半朵桂花 —— 那是李璇玑在元宵灯会上亲手系上的定情之物。
"将军容禀......" 媒人话音未落,李弘义的横刀已劈碎第二座鎏金聘礼亭。飞虎纹金箔如落雪纷飞,与亦晨刀鞘上的冰轮纹在尘埃中交织,恍若重现狼首谷战役时的冰火相搏。
贤妃的鎏金银簪划破奏报的刹那,秦军正对着铜镜调整太子婚服的九蟒纹玉带。绣工精美的礼服拖曳在地,领口处的冰轮纹暗记与李璇玑妆匣里的陪嫁信物分毫不差。
"荒唐透顶!" 她鬓间的云雷纹金步摇甩落珍珠,砸在秦军递来的《唐会要?婚典》上,"李弘义之女与亦晨的婚事天下皆知,你这是要逼反北地十万铁骑?"
秦军望着母亲发间晃动的金步摇,忽然轻笑出声:"母妃可知,李将军铠甲下穿着的,是突厥右贤王亲赠的狼首纹软甲?" 他指尖划过婚书末端的玉玺印,狼首纹火漆在烛影里泛着幽蓝,"联姻不成,正好坐实他通敌之罪。"
贤妃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步摇上的云雷纹在烛火中扭曲如毒蛇:"即刻召回提亲使!" 她望向窗外玄武门,李弘义的玄甲军正顶盔贯甲而过,铁蹄声震得宫墙轻颤,"若让陛下知晓你拿婚典做权谋刀......"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沉重的马蹄声 —— 是秦正明的御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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