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亦晨等人从排水道爬出时,浑身早已被污水浸透。远处的突厥大军如黑云压城,正朝着他们撤退的方向缓缓移动,马蹄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虎骑军统领王猛擦了把脸上的血污,指着前方一处山坳道:“殿下,那里有我们临时搭建的拒马阵,但粮草箭矢所剩无几,怕是撑不过两轮攻击。”
秦华握紧螭纹剑,剑身上还凝结着昨夜的血痂:“先收拢残部,重新部署防线。” 他转头看向亦晨,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亦晨,你可有破敌之策?”
亦晨望着山坳两侧陡峭的崖壁,又低头观察脚下松软的土质,脑海中突然闪过前世看过的古代战争纪录片。“有了!” 他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在指间揉搓,“此处土质疏松,若能引突厥骑兵进入山坳,再制造山体滑坡......”
“但如何让敌军乖乖进入陷阱?” 杨菲菲拄着断剑,疲惫地靠在树旁,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他们刚吃了亏,不会轻易上当。”
李璇玑突然开口,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我带虎骑军残部佯装败退,引他们追来。父亲常说,突厥人骄横自负,见我军势弱,定会全力追击。”
“不行!” 亦晨和秦华异口同声。亦晨上前一步,握住李璇玑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凉:“太危险了,突厥骑兵的弯刀可不长眼。”
李璇玑反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着倔强的光芒:“若能换来大家生机,我愿意一试。而且......” 她转头看向王猛,“虎骑军的骑射之术,在大夏军中无出其右,我们能全身而退。”
王猛重重点头:“末将愿率虎骑军死战,为小姐断后!”
商议已定,众人迅速行动。亦晨带领士兵砍伐树木,将树干削尖埋在山坳入口处,表面覆盖杂草伪装成普通路面。杨菲菲则指挥商盟死士在崖顶挖掘壕沟,将松动的石块和泥土堆积在边缘,只等时机一到,便用绳索拉倒壕沟边缘,制造塌方。
当李璇玑率领虎骑军出现在突厥大军视野中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她故意让军旗歪斜,战马缓行,做出一副溃不成军的模样。突厥左贤王果然中计,狞笑着挥动弯刀:“追!杀光这些大夏人!”
马蹄声如雷,数千突厥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李璇玑回头望了眼山坳方向,握紧缰绳大喊:“虎骑军,撤!” 战马嘶鸣,虎骑军调转马头,朝着陷阱狂奔而去。
突厥骑兵紧追不舍,当第一匹马踏入山坳入口时,亦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稳住,再等等......” 他低声念叨,目光死死盯着敌军阵型。直到半数骑兵进入山坳,他猛地挥动手臂:“动手!”
崖顶的商盟死士迅速拉动绳索,堆积的石块和泥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与此同时,山坳入口处的尖木桩被触发,前排战马纷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突厥骑兵顿时乱作一团,后方的骑兵收势不及,与前方人马相撞,人仰马翻者不计其数。
“放箭!” 秦华的怒吼声响起。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万箭齐发,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混乱中的敌军。亦晨挥舞短刀,带领士兵从两侧杀出,与突厥骑兵展开近身搏斗。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亦晨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短刀染满鲜血。突然,他瞥见不远处的突厥左贤王,对方正挥舞弯刀,试图重整旗鼓。“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亦晨咬紧牙关,朝着左贤王的方向冲去。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射中前方的士兵。亦晨猛地转身,发现一名突厥神射手正藏在高处,搭弓瞄准他。千钧一发之际,李璇玑的软剑突然飞来,将箭矢击落。
“亦晨,小心!” 李璇玑的呼喊声传来。亦晨回头,只见一名突厥骑兵举着狼牙棒朝他砸来。他侧身躲过,短刀顺势刺入对方胸膛。然而,更多的突厥骑兵围了上来,将他与李璇玑分隔开来。
秦华在混战中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他挥舞螭纹剑,拼尽全力朝亦晨的方向杀去:“保护唐统领!” 虎骑军和商盟死士纷纷响应,组成人墙,为亦晨开辟出一条生路。
亦晨趁机冲向突厥左贤王,短刀直取对方咽喉。左贤王慌忙举刀格挡,却被亦晨一脚踹中胸口,踉跄后退。就在亦晨准备给予致命一击时,一支响箭划破长空,突厥大军突然开始有序撤退。
“别追!” 亦晨大喊,“恐有埋伏!” 他看着远去的突厥骑兵,心中疑惑不解。以突厥人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弃,除非......
“他们在等援军。” 杨菲菲擦着脸上的血污,走到亦晨身边,“我刚截获密信,秦军正率领一支神秘部队赶来,最迟明日午时抵达。”
秦华脸色阴沉:“秦军果然还在搞鬼。亦晨,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亦晨望着满地的尸体和狼藉的战场,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先退守长安城,利用城墙之利抵御敌军。同时,派人在秦军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拖延他们的行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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