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省城,骄阳似火,城市像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省政府会议室内,空调全力运转,却难以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王晓东眉头紧锁,凝视着手中关于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的报告,这份文件,承载着全省交通发展的未来,却也暗藏着无数的难题与挑战。
“王省长,咱省规划的五条高速公路,光是征地补偿款缺口就有二十亿。” 财政厅老陈推了推老花镜,把计算器往桌上一放,“现在各地市财政都吃紧,这钱从哪出?”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焦虑,衬衫领口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
交通厅张局立刻接话,手里的激光笔重重戳在投影幕布上:“更要命的是线路规划。就拿通往青川县那条路来说,穿山区能缩短三十公里,但要炸七座山头;绕开居民区就得增加四十公里,成本直线上升。老百姓天天堵在厅门口,说不想房子被拆,也不想天天听爆破声!”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嗡嗡的轰鸣。王晓东摩挲着报告边角卷起的纸张,突然想起上个月去青川县调研的场景 —— 盘山公路上,一辆满载山货的三轮车因为道路颠簸,整筐的香菇散落在泥泞里,老农蹲在地上抹眼泪的模样让他至今揪心。
“不能再等了。” 王晓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老陈,联系国开行,申请专项低息贷款;再把省属国企的闲置资金统筹起来,成立交通建设基金。” 他转向张局,目光如炬,“明天我带队去青川,现场和村民谈。至于线路规划,召集专家再论证,有没有可能既避开居民区,又少开山?”
三天后,王晓东的车颠簸在青川县的土路上。车窗外,成片的核桃林在烈日下蔫头耷脑,村口的老槐树下,聚集着上百个村民,手里举着 “还我家园” 的横幅。“王省长,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拄着拐杖的李大爷颤巍巍地挤到前面,“我家祖祖辈辈住在这,房子拆了,让我们去哪?”
王晓东接过村民递来的凉茶,蹲在地上和李大爷唠嗑:“叔,我知道您舍不得。可您想想,路通了,山货能运出去卖钱,娃娃们上学也不用走两个小时山路。” 他指着远处的荒山,“我们打算建高架桥,不从村里过,尽量少占地。”
这时,年轻的村支书小赵站出来:“王省长,其实大伙不是不想修路,就是心里没底。补偿款啥时候发?拆迁后安置在哪?”
“问得好!” 王晓东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我现在就拍板:补偿款在开工前全额到账;安置点选在镇中心,三通一平全包。另外,施工队优先招当地村民,让大家在家门口挣钱!”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李大爷咂咂嘴:“听着倒是实在... 那开山放炮不会震坏房子吧?”
“我们用最先进的定向爆破技术,保证不影响周边。” 王晓东翻开随身带着的工程图纸,“来,大伙看看,有意见尽管提!”
暮色渐浓时,王晓东终于从村里出来。他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沾着草屑和泥土,但嘴角却挂着笑意。手机突然响起,是张局发来的消息:专家组提出新方案,采用隧道加桥梁组合,能减少 60% 的山体破坏!
回程的车上,王晓东望着窗外连绵的群山,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 —— 宽阔的高速公路穿梭其中,满载货物的车辆川流不息,村民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再难,也要把这条路修好!
青川县的晚风裹着核桃林的清香钻进车窗,王晓东却无暇欣赏。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省纪委发来的匿名举报信:“青川高速招标存在围标串标行为,某中标企业与交通厅内部人员关系密切。”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立刻拨通张局电话:“明天暂停所有标段施工,重新核查投标文件!”
次日清晨,省政府会议室内气氛剑拔弩张。“王省长,这不是胡闹吗?” 某中标企业负责人拍着桌子,金表在阳光下晃得刺眼,“我们手续齐全,突然叫停,损失谁来承担?” 王晓东将一叠比对文件重重摔在桌上,投标报价单上惊人相似的小数点后两位数字赫然在目:“承担损失?你们串通抬高造价,让全省老百姓为你们的贪婪买单?”
调查迅速展开。王晓东带着纪委工作组进驻交通厅时,发现张局的办公室抽屉里藏着某企业赠送的翡翠摆件。“老王,我一时糊涂...” 张局声音颤抖,“他们说就走个过场,我想着项目能快点开工...”“所以就能拿原则做交易?” 王晓东痛心疾首,“青川的老乡们盼着路通,可不是盼着一条用腐败铺就的路!”
风波未平,又生事端。暴雨突袭的深夜,王晓东接到紧急电话:青川段高架桥施工现场发生脚手架坍塌事故,三名工人被困。他顶着倾盆大雨驱车三小时赶到现场,探照灯下,泥浆裹着钢筋在积水里泛着冷光。“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救人!” 他抓住施工方负责人的衣领,“设备老化为什么不检修?安全培训是走过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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