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 他翻开财政预算报告,在某一页停顿,“张副厅长,你说传统制造业是根基,那我问你,这些企业的环保改造资金从哪来?”
张劲松愣了愣:“这......”
“小林,” 王晓东转向低头记录的林悦,“把你们测算的数字经济带动就业数据说一下。”
林悦清了清嗓子:“根据模型,未来三年数字经济可创造 28 万个就业岗位,其中六成以上是针对传统产业技术升级的复合型人才......”
王晓东看着张劲松的表情从僵硬转为思索,继续说道:“老赵那边我去沟通,但有一点要明确 —— 不是非此即彼。传统制造业要转型,数字经济要发展,这不是选择题。” 他拿起红笔,在规划草案上重重写下 “融合” 二字,“让赵德厚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带上他的‘钱袋子’和‘就业账本’。”
王晓东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像散落的星子。他想起会议上林悦眼里的光,周明远的坚持,还有张劲松藏在强硬背后的担忧。推动规划的过程,何尝不是在这些看似对立的声音中寻找平衡点?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新消息 —— 是赵德厚发来的:“王省长,明早八点,我带数据来。”
这时,李丽玔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她身着淡雅的连衣裙,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眼神中满是关切:“晓东,看你这几天忙得,都瘦了一圈。来,喝杯咖啡提提神。”
王晓东接过咖啡,轻抿一口,苦涩的咖啡在舌尖散开,却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这次未来发展规划制定工作难度远超想象,各部门之间意见分歧严重,推进起来困难重重。”
李丽玔在他身旁坐下,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压力大,但你向来有办法。不要急,稳住心,依靠大家的力量,会找出最好的规划的”
王晓东眼睛一亮,兴奋地握住李丽玔的手:“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我们制定规划,最终也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王晓东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是省委书记打来的,估计是询问未来发展规划的进展情况。”他迅速接通电话,省委书记严肃的声音传来:“晓东,未来发展规划制定工作进展如何?这关系到我省未来的发展大局,容不得半点马虎。”
王晓东心中一紧,连忙说道:“书记,目前工作遇到了一些阻力,各部门之间意见分歧较大。但我已经有了新的思路,准备广泛听取各方面意见,尽快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晨光斜斜地照进王晓东办公室时,赵德厚正用钢笔敲着桌上的财政预算表,金属笔帽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急促的节奏,“王省长,您看看这组数据,全省 37 家钢铁厂去年贡献税收占工业板块的 42%,现在要搞产业转型,税收缺口谁来补?” 他肥硕的身躯陷在真皮沙发里,西装袖口露出金灿灿的腕表,说话时脖颈上的赘肉随着情绪起伏颤动。
王晓东将一杯茶推过去,茶叶在杯底打着旋儿,“老赵,你算过环保罚单的成本吗?上个月中央督察组点名的两家钢厂,光是整改就得投进去三亿。” 他翻开平板电脑,调出卫星遥感图像,“再看看这些污染区,老百姓的投诉信都快堆成山了。”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推开,滨海市市长陈启年风风火火闯进来,古铜色的脸上泛着油光,“王省长,赵厅长!我们滨海港的扩建项目可是全省外贸的命脉,现在规划里要把资金往山区倾斜,这不是要断我们的生路吗?” 他重重将公文包甩在茶几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溅出来,在赵德厚的预算表上洇出深色痕迹。
赵德厚立刻变了脸色,抓起预算表抖了抖:“陈启年,你眼里就只有滨海那点码头!全省财政吃紧,山区的扶贫款都快发不出来了,你还想着扩建?”
“扶贫能立刻见效吗?” 陈启年脖子上青筋暴起,“滨海港每多一艘货轮停靠,就能带动上千人就业!去年港口税收......”
“够了!” 王晓东猛地拍案而起,茶杯里的茶水晃出杯沿,“你们吵来吵去,都是在争蛋糕!” 他大步走到墙边的全省地图前,指尖重重戳在山区位置,“看看这里,三个国家级贫困县,人均收入不到滨海市的三分之一!”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声。赵德厚掏出老花镜戴上,开始仔细研究规划里的资金分配条款,肥厚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陈启年则掏出手机,不停给下属发消息,眉头拧成个死结。
这时,秘书小吴敲门进来,附在王晓东耳边低语几句。王晓东脸色骤变,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赵厅长、陈市长,你们先在这等我,规划方案必须重新调整。”
原来,山区突发山体滑坡,阻断了唯一的省道。王晓东驱车三个多小时赶到现场,泥泞的道路上,挖掘机的轰鸣声与群众的呼喊声交织。他踩着泥水,指挥救援队伍转移受困村民,看见一位白发老人抱着被泥水浸透的棉被在哭,说是家里的存粮都被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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