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团表现英勇,自己若做了缩头乌龟上海人的脸往哪里放。曹少也揪住一人衣襟,尽显黑社会组织气焰,“侬爷叔虹镇老街呃,侬赤佬敢来抢吾呃场子。”砸场子的朋友听不懂人话,没把赫赫有名的虹镇老街放眼里,手起拳落。稍后曹少两眼便看见了黝黑的天穹中繁星点点,吃不住疼,抚脸蹲下大叫:“阿力,凶!”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竹筐里有的是各种尺寸的菜刀,钳工挑了把最大号的屠夫专用斩骨刀。半部敌人被钢刀吓倒,半部慑于阿力尖锐的獠牙,一起叫骂着落荒而逃。这时,阚老三不晓得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大惊小怪道:“曹头领,你鼻子流血了。”
酣畅淋漓的胜利带来了好心情,洒热血换来的好市口带来了绝佳的人气。浸透胶皮心血和期待的味精走精品路线铩羽而归,废钢做的犁刀、锄头等农具以及铁锅、菜刀等生活用具被识货的消费者一抢而空。
打烊收摊!
三人围坐一堆清理账目,大庭广众之下迫不及待地数起钱来,12样铁作共卖了4贯又360文。诸多的摊子老板羡慕嫉妒的眼神和窃窃私语让三个人的洋洋得意升华成一览众山小的万丈豪情。没想到啊没想到,实体制造业利润厚的很呐!他们一不矜持二不掩饰,不时发出得意的欢笑!
小家子气的走卒摊贩们、不怀好意的大店老板们,你们怎会知道那三个人算的不是钱,算的是希望和未来。
让阚老三先回去报个喜讯,让家里连夜再整理些铁作器物准备明天的买卖。这小子担心自己路上落单被方才打跑的刁民给劫道报复,踌躇着提出申请,想带上阿力当保镖。你阚老三胆小怕事的品格正是经理人所要具备的特质,理应纵容。曹少痛快答应让他牵着阿力走人。再分出整2贯钱给到钳工,笑呵呵道:“武昌来的摊位有好东西,给她买些上好的生丝衣料。”
钳工一把接过装满铜钱的布包,被台风般侵袭而来的慷慨和善解人意感动得要哭,“这钱毕竟是公款,合适吗?”
曹少瞪眼口吐川音:“要得。老子我财政部长,咋个用钱老子说了算!”
正在演绎感人场面,前边的人群犹如被舰首劈开的水浪分开两边,几个兵哥哥冲上前来不由分说将铁链子往三人头上套去。钳工身上装了钱的布包也被扯走没收,于是捉急,稍有反抗即被当兵的一刀鞘顶在肚子上,疼得整个人弓成个虾球。
施州卫这个地方治理体系天下独一家。
话说西边的云贵川也有羁縻区,土官中有文官也有武官。文官中大名鼎鼎者诸如贵州遵义苗疆杨应龙,系万历三大征之播州之役的大反派。他袭播州宣慰司时是个文官,后来因军功才当上了都指挥使加封骠骑将军。武官中鼎鼎大名者诸如梁山的邻居石柱宣慰使,大明朝乃至整个中国历史中唯一一位有正式编制的女将军秦良玉。只有施州卫羁縻政策下大大小小的土司一律授武职官衔,你像沐抚的慕容老抠,人家官拜军分区司令员。施州卫是军卫一体治理,简单理解就是实行军管,衙门就是卫指挥使司令部。
卫指挥使是流官,三五年就要换地方的,再说施州这个穷地方捞不到什么油水,当官的巴不得快走早走。所谓客不修店、官不修衙,破破烂烂的卫所大院恰为绝好的形象工程,的确能给老百姓留下好印象。州城衙门是洪武年时在前元羁縻施南土司官署原址基础上改建而成。跨过半米高的大门门槛,两侧张开的八字墙挡住去路,罪犯不清楚要从哪边走,犹豫中脚步稍稍慢了,被颈上的锁链拉紧了从八字墙的右侧牵着走进甬道。甬道正中立一块半人高的石碑,刻‘公生明’三字,石碑背面也有字“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绕过石碑,正前方就是官署大堂。石碑阳面的‘公生明’是写给百姓看的,让老百姓对官府的公正长信心。阴面的戒训是给官老爷看的,让干部们时刻提醒自己心里面要装着人民群众。钳工很想认识这官署的建筑设计师,小小点睛之笔就能让一座建筑把功能性和人文主义圆满融合。“我说…”他要把自己的这一人文发现与女友共享,发现自己的亲爱身抖如筛糠,这才想起来当下正身披枷锁沦为囚犯。
钳工同志,千万角色代入啊。入戏,请入戏噻!
官署正厅东西两边各有兵器架,插着五花八门的长柄兵器,共十八般。南北进深较浅,北面墙上的壁画斑驳剥落,三三两两残留着几处红蓝壁画残片。军警们在大厅屋檐下的大长石条前停住脚步,入了戏的钳工遵照古装电视剧中县官老爷升堂审案的画面不假思索跨过大石头向屋子里面走去。腿才跨过去,‘擦啦啦’脖子被链条勒住往后猛扯,生生摔了个屁股墩,尾巴骨差点不保。
这纯粹是不负责任的电视剧编剧和导演乱编乱导把他给害了,谁告诉你嫌犯有资格和县老爷同处一室的!去,外面跪着去。屋檐下大堂栅栏门外的这块长方形大石头叫做跪石,跪石上4个膝印赫然凹陷如同少林寺练功房里的脚印,正是历史悠久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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