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下楼,个个感觉浑身冷战,劈了些柴给壁炉生上火,围坐火堆前默不作声开大会。
不知过了多久泰森打破沉默, “别管铁盟是红是黑,只要有两万发子弹我心里就不慌。”
发言过于乐观。抗战,三千发子弹才能打死一个小鬼子。
房子的门是关紧的,门板离严丝合缝绝不沾边,外面的风嗖嗖地从手指宽的门缝里钻进来。钳工揪紧衣领子不让凉风灌进脖子里,“二万发?最乐观的10发子弹打死1个敌人,且不谈指不定有多大比例的臭弹哑弹。”钳工揪住自己头发苦恼道:“关键我们没打过仗,都是头回上战场。”观察了下泰森脸部表情后怯生生说:“要不,我看,你们别在意啊,我猜,沐抚未必想把我们赶尽杀绝…你泰森不要死,大家伙都不许死。”
“子弹能造了,炸药包也能造了,手榴弹却造不出来?你别告诉我科技的真谛是倒退!”
泰森再一次提到了手榴弹。你想,站在鲤鱼背居高临下投掷手榴弹简直爽翻天。对于阵地防御战,手榴弹这种面杀伤武器可是真的比枪管用!
制造手榴弹难吗?不难,可是遇到瓶颈了。当下,雷管和炸药质量已然过关,可小小一个导火索就是搞不定。梁山军工出品的初代引信好比野蛮女友的脸,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对敌对己都不友好。
手榴弹按计划仿造我军67式木柄手榴弹,满以为这棵科技树不高,踮踮脚就能爬的。上手了才知道光一个引信就能让胶皮和钳工束手无策,更别谈引信与拉火管和雷管结合部用来防潮隔火的密封胶,至于取代雷汞的硫氰酸铅短时间内是真搞不出来。三个拦路虎在此,批量制造手榴弹就别妄想了。当然了,只要泰森你敢用,军工科学家也敢造。造出来的手榴弹一拉就炸或者扔出去不知道啥时候会炸,出了这等事别赖上他们就成。
小小手榴弹难倒一群英雄汉,现在晓得完整产业链的厉害了吧。
真到临阵开战,战争的破坏性和残酷性被放大,仿佛刀光剑影也能取人性命,于是胸口发堵吃不下饭。会议开到夜点心时间,钳工用筷子数饭米粒,生生把几粒饭嚼出淀粉的甜和氨基酸的酸,酸甜可口回味无穷。兵者,凶,不祥也。他有千万条理由谴责战争发动者沐抚当局,也有千万条理由买梁山战败。10发子弹消灭1个敌人,那是游击队员才会的独门绝技。
他鼓足勇气明确了自己的意见:“打GG吧。”
“GG个屁。满攻防的人族枪兵还对付不了虫族小狗?”--“电脑就在这儿,要不要把星际打开给你做个兵棋推演。”
你泰森讲话能不能实事求是能不能靠点谱!“200人口小狗,不是,格老子是升级了的200人口狂狗哐哐A过来,咱这点枪兵招架得住吗?等着被拆家吧。”
“老子有地堡堵口,有顶级的建筑学防守。”
“好,这点我承认。我刚说了,我们没打过仗没有战斗经验,未经训练的平民上战场根本就是送人头。没有战斗经验什么意思?拼微操我们拼不过人家。人家一头出狂狗哐哐A,一头出飞龙偷家怎么办?”
怎么着,区区半奴隶制的蒙昧状态的沐抚还能出空军这般高技术兵种?你钳工把他沐抚当成满科技的神族了!泰森怒了,“老子宁肯被拆家,拆光了也不降。”
跟这种一根筋的没法沟通。钳工面向其他两个郑重甩出一己之见:农民跑出去另开主家不丢人。放弃平台作战略转移,重点把军工产业转移到矿区,等有了足够的人和枪再光复延安。
潇洒终于收起耳朵张开嘴巴:“钳工说的也对,沐抚能立足施州卫传承百年不倒定有其过人之处,我看老慕容一定是会微操的高手。《南征北战》都看过的,大踏步后退为了将来大踏步前进么。”
大踏步后退这种话泰森不爱听,他拍桌子道:“鼠辈!”。嚷了‘鼠辈’二字后意识到恐怕惊吓了楼上的胶皮,于是将嗓门压下来,“慕容端木不是宗南,沐抚军也不是美式装备的国军精锐么。不交手怎么知道一定打不过!打死打伤他几十上百个敌人或许就溃了。”
潇洒低眉顺目下来,这老江湖的本事之一就是不受情绪感染、不喜怒于色:“听我说完嘛…”
他的发言虽废话连篇,但在商场混过听得懂废话的泰森则抓住了讲话的精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这次军事会议是在大难临头的危急关头召开的救命会,一改平时开会时吵吵闹闹的老格局,只就事论事有理说理不再互相喷口水。梁山现在面临的局面类似五次反围剿时的危急关头,是执行钳工和潇洒奉行的运动战还是泰森一力坚持的阵地防御战?
逃跑派也是舍不得梁山的坛坛罐罐也是期待着梁山军有一战之力,主战派泰森那是嘴硬,真打起来,就这么十几条枪两千多发子弹,打得赢打不赢他心里实在没数。打输了就不是割地赔款的事,那要人头落地的。少数派泰森想着想着,突然想到曹少今晚还没发过话。“曹少…”---“曹少,说你呢。你今天掉过杯子别再掉链子,你什么意见?死扛还是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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