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亲兵一起帮夏立扬披挂上他那副祖传的明显有着前宋步人甲的重甲。披挂完毕,他手持瓜锤威风凛凛站在船头看尖锐的船首劈风斩浪。俗话说人靠衣装,昂贵甲胄让人感觉良好:好一副男儿躯体!心说早该如此,长久疏于搏杀臂膊上的肉都松了。
桑植土官夏立扬亲自挂帅出征,要的是攻陷平台夺下首功给容美田老倌看看,能打的不只他田家。此行顺风顺水,云龙河水流不湍不缓正合适。水太急会翻船,安全第一!梁山因善使铁弩火铳蒙慕容老倌瞧得起,其实未必,打仗还得一刀一枪的砍杀。贼寇男女统共百人难成气候,此次围剿就当操练。
前边的船忽起哗乱,兵丁急急撑镐停下,船只载人多船身重收势不及,续行一段后横在江心摆圈终被河床里层叠的大石磕碰侧翻,落水了全船的人。夏力扬赶至翻船水域,见河里塞满巨石且向前望不到头。定是山贼炸石填水!难怪派去巡视探查水情的探子未在开拔前规定时间返回禀报,定是遭了毒手。夏力扬自责大意了,道宋人只会行商贩货,今日看来其中必有通习兵法之人。
等了少歇,探子回报说前路阻塞数里,断不能行船了。
“混账!”嗓门太大,震得岸边山崖上落下几块大石,把河水溅在了脸上。
一位思维缜密的把总上前劝谏:“大人,我观山贼多智,此战输赢未定。我等弃船陆行,须…须贻误三天。”伸出的3根手指颇有深意,夏力扬翻翻眼皮欣然接受,下令拖船上岸埋锅造饭,吃饱喝足睡够,养足了精气神才好行军杀敌。”
说好了大伙儿一拥而上群殴的,结果助攻的容美军发觉自己成了主打,先友军一步到达了指定位置。队伍一路无阻秋毫无犯,前边大片良田即是梁山精耕细作之地。带队的伍长以掌心轻轻抚过半青不黄的稻穗,向身边军士由衷称赞宋髡善耕会育,稻子苗壮根肥长势非同一般地喜人。别处可曾见过这么壮的稻子!没有吧!伍长再次申令麾下不得毁坏田里作物,违令者斩。
这时斥候小队的队长前来请命,想领斥候再行前出侦察敌情。
平山就在眼前,直愣愣插在几里地外,伍长仰脖抬眼看了看平山之上浮动的白云,觉得部队此刻已在敌之腹地,再前出打探便要深入敌巢穴了,斥候队将面临危险。“自入沐抚界未见敌一兵一卒,可见贼寇惧我兵威龟缩老巢不出,还用打探么。”
斥候队长似乎是个职场小白只顾着自我表现,再次向领导请命,“姐夫,准我到山脚下再探究竟…”
“山脚下?你脚下便不是山脚下了!”
容美的女人个个都扶弟魔,小舅子对姐夫而言相当于后世的独生子,绝对的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只宠得。队伍里凡娶了亲的都心知肚明又感同身受地笑出声来。于是在一片笑话声中,远远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潘嘉园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沟渠是天然的壕沟。壕沟里,潘嘉园摘下泥巴草团做的伪装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喃喃道:“好险!”对几步远处龟缩在沟里的潇洒说:“300米外人太小,我没把握打中。”
潇洒蹲着挪将过来,把自己的81杠换给他,“用我的,等敌人走近些再打。”
在伍长带领下容美军排出一字长蛇走在田埂上,他们低头看脚小心翼翼生怕步子歪了踩着肥美喜人的稻子。那边也有喜,喜在敌胸口撞枪口上了。
老潘翻开折叠枪托踏实抵肩拨到单发,三点一线瞄准,屏住呼吸等心跳间隙的瞬间果断击发,一枪把2个容美兵串了糖葫芦。
潇洒的枪也响了,子弹不晓得飘去了哪里。拉栓去弹壳,枪栓任凭手推掌拍纹丝不动。钳工误我!人第一反应总是归罪别人,也不想想这款新枪的研制工作也有他的合作参与。
潘嘉园打得欢,因为容美军个个都死心眼,被人盯着打还不忘禁止踩踏庄稼的军令,排着一长线队列跨过战友的尸体踏踏实实走在田埂上亦步亦趋。老潘忙中抽空向潇洒道歉:“我把好枪让给别人用了,这把枪故障率最高。”
潇洒临危不乱:“很好,你这么做很好。”
潇洒大叫不止:“快转移,转移!”
泰森安排潘嘉园与潇洒一组具有深意,老潘功夫了得,危急时刻(比如短兵相接时)最有能力保全潇洒性命。但众人忽略了一个事,潘嘉园是个战士、明正规军战士、久经沙场的明军老兵。战争是他最熟悉的活也最能打动他心灵,仗一打起来便兴奋,越危险越兴起越刺激越上头,浑然不觉潇洒的个人安危。
柴子进所以沦为穿越者的根本原因在于党性良心,党性良心在此时此刻亦不允许他置战友于不顾独自逃生。容美军迫近,跑得最欢快的一位已经能看清他鼻孔里的鼻毛长得都贴在了人中上。
老头儿你放一百个心,你儿子决不给你丢脸决不给38军丢脸。潇洒横下心来,将拉不开枪栓的16式装上刺刀,白刃向前就准备拼刺了。耳听得一声枪响,长鼻毛胸前绽开朵红花,袭着惯性跑了两步后一头扑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