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工着急忙慌挡住老婆的长脸,悄声相劝道:“他来问金属疲劳的问题,金属疲劳啊!”
胶皮只得没好气道:“我懂。你是袁雪芬碰到了方亚芬!”
“对对,娘子冰雪聪明哩。”
……
讲了一个多钟头,讲完了。钳工也觉得有些累,最后客气两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以后搞个纸条列出来,我好给你一一讲解。”
“有的。”徐玉心想来都来了,就把混账进行到底。他摸出的不是纸条,而是整一页纸,上头列了七八个问题。
……
钳工打着哈欠把弟子送出门,“新年好!”
“项部长新年好!”
胶皮搂住丈夫脖子,“瞧瞧,都大年初一了。你这次的年三十过得特别有意义哈。”
钳工乐呵呵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他这么好学,我怎么好意思不好为人师哩。”
人长得好,碰巧又能行善,则老天犹怜。
知道胶皮心心念念已久的杀虫药产量严重不足,这不,赶在过年时候降场瑞雪,给天地带来苍茫的同时,将藏在土里的虫卵杀他个片甲不留。所以这雪,叫做瑞雪。
见天降瑞雪,胶皮满心欢喜要在雪中走上一走。瑞雪祝福不到工业,和钳工的年景无关,只碍着自家老婆喜欢,钳工也是必然要喜欢的。倒是谷子也欢天喜地地披上老棉袄跟着出去踏雪,她笑吟吟想拉上大哥同行,可曹少却不愿出门挨冻,双手笼在袖口里,屁股好似被胶水粘在了床上,说什么也不肯陪着雪中行。
谷子叫不动大哥,只得随着胶皮夫妇出门去,才在雪地里踩出几个脚印便把方才的遗憾忘个干净。她捧出双手接了几个入手即化的小雪花,自言自语着:“我有个比雪花还小的愿望,愿…”
说话被胶皮听到,问她:“你的比雪花还小的小愿望是什么?”
“祈愿来年穆姐姐地里的天苗都能成长嘉禾,祈愿大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祈愿咱梁山年年有余兴旺发达。”
胶皮笑道:“你一键三连,愿望可不算小哩。”说着慢下脚步与谷子拉开些距离,指了指谷子的脊梁骨对钳工道:“多好的姑娘哦,她管禾苗叫做天苗,把稻穗叫做嘉禾,凝珠玉露一般的心。我就不明白了,前世他曹少没积过德没行过善,到了今世怎么就交上这么好的桃花运了。”
钳工想了想说道:“她救过他的命,他救过她的命,这就叫一世情缘。”
走了趟施州城给老嫂子拜年后,穿越众无处可去。平台上难得的冷冷清清、风声萧瑟、人迹罕见。那帮没良心的梁山众一过元旦便像避煞星般纷纷逃离,原沐抚的要回老屋看看,擦擦灶台扫扫地;原鱼木寨的说留下看家的没吃没喝好生可怜,得回去慰劳慰劳;最离谱的数阚家兄弟,早已偷摸订好舟船要去武昌逛大街看望兄弟;房安东这厮除夕来送大礼,元旦吃过午饭放风说梁山的饭管饱不管好,要回去享受最后18天的美食生活。在平台上待了半天就回去了,他一走,原巴东来的哪个肯留。很难相信老潘一家也下山过年去了,听说李副主任早些时候在施州收了个城里人做干儿子。这干儿子巴结孝顺,年前专程来了几次,请干爹干妈干舅舅务必去他寒舍过年。
大管家大厨子撒手不管走人,苦的是穿越众连顿热菜热饭都吃不上。覃老六和柯嫂两口子无亲无故的留在新村里轮值,见着领导们忍饥受饿于心不忍,一日三餐安排好送饭到平台。穿越众吃惯了李冰的厨艺,柯嫂做的猪食难以下咽。如此度日如年了6年,连谷子都忍不住这份凄凉要回老屋看看,她的老房子租给了麻柳溪,现为值夜人的宿舍,心中惦记着家中锅碗瓢盆有没有被值夜人打碎、那几只老得走不动了的大白鹅有没有受虐待,值夜人走时有没有给鹅留食。
谷子让曹少陪着一起过去。
泰森一语拆穿:“去,去吧,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吧!我也出门去,喝老酒赌钱去,比在这闲得发慌强百倍。”
谷子却是一贯的不愠不急,解释道:“林大哥,谷子这次回老屋也为祭拜我爹。按理该是在昨天除夕去的,给我死去的爹爹过过时节的。”
曹少听了不是滋味,埋怨谷子道:“我宋人海外基地也做过时节,不过是在腊月二十七二十八。你家既然是除夕祭祖,为何不说哩,大哥定要陪你回老屋给泰山大人磕头烧纸。”
胶皮一脸的爱怜走过来捏着谷子手说道:“别生泰森的气,他那嘴不说人话的。谷子啊,以后别事事顺着你大哥和我们,咱这一大家子没那么多讲究。对你祭祖是大事,以后千万别只顾着我们委屈自己哈!记住啦!”
谷子满心欢喜点着头,“那我们去啦!”
不待二人走远,胶皮对着挠头后悔中的泰森虚点,“你呀你呀,以后你再敢伤着杨谷菡半根毫毛,老娘我跟你没完!”
钳工既不会喝酒也不懂赌钱,“这新年过得,唉---!”
“没劲!?--有我陪着你没劲是伐?”
钳工被扯住耳朵,歪头连连讨饶:“有--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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