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在公开场合给大家分发定心丸,说以他多年混迹官场的丰富经验,单纯以人数、装备等纯军事要素来评价官军战斗力,那你绝对吃错药了,绝对犯左倾幼稚病了。他断言官军这仗没法打!梁山司投鼠忌器束手束脚,官军尤甚!
为啥?因为梁山医院里有那么多的内地官员和官员家属,甭管治好没治好都赖着不走(实际是走不掉,被扣下了),他们是最重要的反战力量,是最有能量的和平卫士。他们要么是阉党,要么东林党,且大部分是东林一系(阉党党员普遍比东林党人穷,出不起天价医药费),两党在朝堂的决战胜负未定,东林在朝堂上还说得上话,还是一支能够影响朝局的政治势力,而且他们一定会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朝堂上为梁山说话。总而言之:梁山手里的人盾,强大去了!!!
我去!照你胡灯的意思,阉党和东林党,这对死敌居然能统一思想携手一致?
利益一致,为什么不能?凭什么不能?
动手,把家里打扫干净好迎客!
内鬼长着一卷腊八金黄的曲头发卷胡须卷睫毛卷汗毛,来自欧罗巴洲普鲁士。不错,正是人见人烦、臭名昭着的魔多。
钳工对抓特务很感兴趣,而胶皮素来不待见魔多,本着大仇得报的小人心态更是跃跃欲试。夫妇二人亲自执行抓捕,带了几个工人纠察队员来到魔多家,分人手把守好门口,钳工抬脚踹门,门从里头闩着,他提起象腿使了个侧身踹,一脚将门蹬开。
屋子里黑漆漆,众人从明亮的月光下进到漆黑的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里面的光景。但见屋主人半身靠着床架子,嘴里塞着半拉写满字的纸正努力嚼着。摸到灯绳打开点灯,钳工拿起桌子上墨迹未干的鹅毛管看了一眼,感觉此人果真难以融合,放着毛笔铅笔钢笔不用,死守简陋的羽毛管子不撒手。“格老子!写论文呢!告诉你死鬼佬,你的开题报告质量很高,朱燮元导师非常满意。你是不是属猫头鹰的,夜里也看得见。”钳工气呼呼道:“慧芸你看哈,这老甲鱼不开灯还在摸黑写情报哩。”
胶皮怒骂:“恩将仇报的小人!”--“你同党何在?老实交代。”
魔多坦然坐到交椅上,咽下口中烂纸,镇定自若道:“既被你们撞破,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你嘴巴就算是铁闸门,也有的是办法撬开。
话说胡灯为忠君大义与夺媳之恨也曾出卖过梁山、出卖过好友。综合起来四个字:国恨家仇。首先是赵寿吉夺他儿媳之恨,以胡灯的谋算岂能不知此事必定与梁山有瓜葛。胡灯为人聪明心胸却狭窄,是个有仇不能报夜里睡不着的铁算盘。其次便是理念之争,他全程参与了武昌谈判,清晰了解梁山政治经济诉求。在他看来,特别是关于向朝廷申请加大开放海关力度、开辟自由贸易区的诉求根本是大逆不道。而且他看出来了,此请若不得应允,梁山要反。尤其看不惯学校里鼓吹的政治经济理论,曾就汪直功过是非与职校教职员工有过辩论。为倭寇汪直翻案等于鞭尸胡宗宪,身为胡总督后人岂能坐视不理。
宣泄胸中烦闷要有个好听众,好听众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产生共鸣,提供言者极好的情绪价值;不予转述,无处去搬弄是非;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算来算去只有人缘极差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魔多了。胡灯时常向魔多抨击梁山时弊、议论梁山路线的错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这些牢骚和观点深深烙刻在魔多心里。有句话: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胡灯稀里糊涂作了独龙眼石人,他不反,挑动魔多反了。
听魔多陈述完毕,这鬼佬话里话外在说他走上犯罪道路是受胡灯挑唆。谁说鬼佬智商低,人家鬼着哩,想把胡灯拉下水。
胶皮试图解释,“不完全如胡灯所想,老赵纳妾那事与我们无关。”
“犯得着跟魔鬼解释嘛。”钳工打断胶皮的唠叨,对魔多吼到:“死鬼佬,看看是你们的脑袋硬还是我的子弹硬。”--“慢来。有个事不明白,两边眼看要开战了,你还留在梁山做甚?”
“我要亲眼见证你们的灭亡。”
钳工闻言放声大笑,竖大拇指道:“死鬼佬不怕死,有些烈士的壮怀激烈。我不问你了,因为我现在知道答案了。你甘愿冒险继续潜伏,刚才还在写情报,定是看见梁山军5天里扩军3个连。”转过身背对魔多,感慨道:“你还有些骨气,我们会留你个全尸。”
对魔多执行枪决留他全尸?!绝对不行,房安东绝不答应。此紧要关头必须摘清干系,见血就晕的房安东态度坚决,对叛徒的仇恨完全能抵挡住晕血症,他要亲手斩首魔多。至于钳工留叛徒全尸的承诺,特么又不是啥金科玉律,不遵守又怎么了!
房安东连砍三刀取下魔多首级,而替魔多搜集情报、传递消息的8名叛徒则被子弹开了瓢,尸体扔进了沐抚行刑台下的万丈深渊中。至于起出的4名潜伏在梁山的官府密探,则公开其身份予以驱逐出境,让他们将魔多首级带回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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