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从盆里拔出脚来搁在盆沿上,早有李尚把擦脚布给递上来,那谄媚劲恨不能帮着给擦,让人十分受用。
“你回吧,我得给我家杨大夫收拾下行李。”
“嗨,哪儿用得着啥行李,这一路吃穿用度李某自会安排妥当。”
李尚是什么角色?
他是生意伙伴是大客户,和自己不构成上下级关系。他为何要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谄媚、马屁、奉承、逢迎,讲话看似轻松,实则处处暗藏小心翼翼。这不是简单一个‘利益绑定与输送’可以解释的,这应该是弱者对强者的敬畏。
曹少不由地看向忙碌中的谷子,“傻丫头,要后天才走,明天收拾行李也不迟,现在你忙乎个啥劲哩。”
妹子,是大哥不好,早该想到送你出门去散散心。
妹子,当年大哥在你家院子上写下的豪言,似乎在实现中。
妹子,为夫可保你不死,可保我曹家子弟不死,保我儿女华夏衣冠。
当晚,人生第一次要出远门的谷子兴奋地失眠了。怕开灯会影响了大哥安睡,她拿了个煤油灯蹑手蹑脚轻轻巧巧收拾起行李来,大到衣裳鞋子小到牙刷牙膏。想到明天一早还得用上,又把细心包好的洗漱用具再放回水龙头处,如此折腾了一夜。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没见有丝毫的疲倦。
第二天晚上继续打包行李的硕大工程,又收拾了几套替换衣服叠好打包。曹少劝她不必多带,到了武昌买新的就是。翻开台子抽屉找了支铅笔用纸包好塞进包裹里,“你用惯了铅笔,到了外头可没这玩意儿,明天去医院多拿几支带上。”
“多亏大哥细心,我都不曾想到哩。”
“咦,这是你写的谱子吗?你自己写的歌?”
抽屉里有几张写满了简谱和词句的歌谱,谱子和歌词涂涂写写圈圈画画的,但确是谷子的笔迹。
“嗯,听了大哥电脑里头那么多的歌,便试着想自己写个曲调和词儿。”谷子脸颊上浮出两抹绯红,“夜里胡乱写的,大哥莫要取笑。”
这位大哥在初中三年的两年里,拜年轻美貌的音乐老师所赐,从来不曾逃过课,且认真听讲,故略微会些简谱。定睛看后,试着把曲调哼出来,一哼之下莫名惊讶,这曲子与任贤齐《伤心太平洋》竟有八分相似。再看歌词,谷子这样写道:
是梦终有醒来之时,总有一天有梦醒之时,即便有人说不如不做,但在梦醒前我想把所见称作幸福
我站在像星星一样远去的小道上想,得到幸福有两条路,一条是完美实现自己的心愿。得到幸福有两条路,另一条是舍弃所有的愿望。
无奈啊无奈,于我来说无论哪条都是奢望。无奈啊无奈,今后我将怎么做?我想得到幸福
“这曲子河歌词都是你自己写的?先写曲调后写词的吗?”曹少有些不相信,只是没好意思追问‘不是抄来的吧?’
谷子腼腆道:“是我自己想的。前些天这曲调突然在脑子冒出来,我便记了下来,再试着填词。依曲填词比见词写曲容易些。嗯---也算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吧。”
打脸啊,明天正是老婆23岁生日,自己做老公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愧疚加上对谷子作品的惊讶,曹少真诚卖力地拍手叫好,不禁对谷子刮目相看,赞叹之情油然而生。“知道为啥撺掇你出门么,正是为夫送给老婆大人的生日大礼呢。”
谷子把自己的大作收拾起来放进抽屉,说道:“谷子明白大哥的好意。”
“慢着!”曹少又把那首《幸福》手稿拿在手上细细品味,“怎么着谷子,你想说,你嫁给我不幸福是吗?”
“不是的!”谷子瞬间涨红了脸厉行辩解。
谷子对幸福的定义乃属大爱,并非夫妻之间卿卿我我和衣食无忧,她要的幸福是梁山的兴旺发达,盼着再也没人敢来欺负梁山。
第二天上班时,曹少免不了要一间间地串门,跟伙伴们吹嘘自己老婆的音乐才华。“哥几个,我们家谷子可是现学现卖,用的简谱,可不是啥我们都看不懂的,天书一般的宫商角徵羽。”
胶皮一二三问了个明白,“歌名叫《幸福》?歌词是,得到幸福有两条路,一条完美实现自己的愿望,另一条舍弃所有的愿望?”
“对呀。名字叫《幸福》,曲调跟《伤心太平洋》很像,真很像。”
胶皮严肃道:“你老婆搞不好就是个大才女,梁山版的中岛美雪。”
中岛美雪?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美雪阿姨你不知道是吧!”胶皮打开电脑试了几个关键词查询,把一首同名日文歌《幸福》给找了出来,听过之后,曹少才知是特么任贤齐翻唱的中岛美雪的歌,人小日子是这首歌的原创。
“《容易受伤的女人》、《天涯》、《漫步人生路》等等等等都是中岛美雪写的。”胶皮不屑地朝曹少看了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曹少目瞪口呆,“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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