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彝人后生们挑这位美人出来当翻译也算脑洞堵塞。好家伙,听的人都觉口干舌燥了才听到正事:这群彝人无法忍受大户奴隶主对他们的盘剥虐待,要跟着梁山军走。
廖万财把自己的水壶给美女润润嗓子,美女哪受得了这份的人与人的尊重,上下左右正反是把救命恩人廖万财当成了再生父母,错,当成自己的新东家男主人。以其阶级局限性及长期养成的奴性向廖万财跪下乞求:“求汉人老爷怜悯,给奴口吃的。”
对呀,方才给她灌肠,胃里可不空空如也了。人家可是饿了!不等廖老爷掏口袋,早有战士们一拥而上抢先解囊:半块巧克力、吃剩的牛肉棒、碎成渣的干泡面等等让彝族黑里俏抱个满怀仍不够装。不过,这些慷慨解囊的大善人们很快就后悔不迭,他们出钱给廖万财买人情,黑里俏所谢非人,单就谢那位给水喝的汉人老爷。
“哦,我不是汉人,我是毕兹卡土家。”
“可老爷说的汉话。”
“我们家老大是汉人,梁山司通行汉语。我是梁山军战士,且不是什么老爷。切莫再喊我老爷。”
“老爷休怪。不是,军爷休怪。奴婢记下了。”
第二天小分队离开洞寨追赶部队。昨天围过来说要跟梁山军走的那23个彝人小伙子竟背起行囊挎着彝刀寸步不离尾随而行,尾巴中包括了黑里俏。
“多此一举。你们跟来作甚?”
“昨日你不是答应了带我们走撒。”
“昨日?昨日我何曾有答应过。回去回去,别捣乱!哥我这儿忙着打安邦彦去。”
这彝女的光身子看也看到了,灌她肥皂水时摸也摸过了,廖万财吃饱了豆腐也没想着要后续吃肉,没把昨天的事放心上。所谓流水无情落花有意也。
话说彝族黑里俏吉克依果洗剥干净身体,穿上久违2年之久的衣服时流眼泪了。在眼泪夺眶之际的0.001秒间,她决定白天给恩人当牛做马晚上给恩人当女人。跟着恩人走,脱离苦海!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她只顾着暗恋廖万财,把洞寨23名革命小将们的诉求语焉不详,把战士们的听过算过的不置可否当成了默认。回头居然告诉他们梁山军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既被拒,如晴天霹雳。
吉克依果知道,生死关头到了,这辈子的幸福在此一举!他以女人的直觉把战士们色眯眯的暧昧态度看在眼中,以多年奴婢识人脸色的工作经验认准恩人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死死拖住恩人的腿,倒地撒泼坐地起价。
廖万财的心肠是薄纱做的,被女人纤纤细指一捅就破。“我叫廖万财。妹子,你叫个啥名字?”
“哥哥,妹子我叫吉克依果。”
于是睾丸酮指标高涨的廖哥哥跑去向班长万喜求情。
万喜是个体贴人的好领导,就问道:“我们团政治处新成立了个宣传队,写写画画量你那妹子也不会。这么讲吧,她会唱小曲儿扭个舞么?或者会吹笙簧弹琴也行,她会个啥?”
“我能给大军割草养猪洗衣做饭,做针线活。干活的时候常有唱曲儿。哥,你讲的扭个舞可是说过节跳蹈歌?要说弹琴,我三哥会弹小三弦,还会吹巴乌。”
23人中有6人是吉克依果的哥哥。小妹遭非人虐待时却没见这些哥哥们挺身而出。但既然他们来投奔参军,到了部队软蛋也能变硬汉,自己不就是这么过来的。贺喜隐忍不发,只说道:“那,让你三哥弹琴,你来唱曲儿,行军时唱唱歌就不觉得乏。”
如此便是领导拍板应承了下来。
从去年10月的成都维和行动算起,平叛战争马上要满一年了。战士们走过了川黔无数的山山水水,走过了无数的彝人城镇和村寨,听过无数的山歌小曲。那首《ap jie lop》甚是动听,便鼓噪姐妹两人唱上一曲。三哥瓦其阿格的三弦琴就背在他身上,层层包裹的琴是其全部的家产。彝人不似汉族那般扭捏作态,说来就来。瓦其阿格抚三弦在手,弹了个前奏,吉克依果放声歌唱:
mu hly pur la. 风起了
ma hxa jjip la. 雨下了
mge qi ci la. 荞叶落了
syr qy syr la vex. 树叶黄了
nyix ke pur la,mu chur pur la.春去秋来
hxie mop pur la vex.心绪起伏
cyp kur cyp vit ox, 时光流转
syp shyr cyp hlep op. 岁月沧桑
唱到此处,其余22个彝人后生踩住节奏齐声合唱:
ap jie lop ap jie lop不要怕 不要怕
ap jie lop ap jie ap jie lop ap jie.不要怕 不要怕
ap jie lop o.不要怕 不要怕
合唱停住,继续吉克依果的独唱:
mox nyi ap qyp o,无论严寒cax nyi ap qyp o.或酷暑
hnax nyi tat qyp o,无论伤痛shax nyi tat qyp o.或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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