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城里热闹非凡,曹操在省厅摆下盛大宴席,宴请一众宾客。厅中灯火辉煌,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曹操兴致颇高,吩咐左右:“去,唤鼓吏来击鼓助兴!”
要说这以前的鼓吏,也是好心,特意找到祢衡,提醒道:“今日朝贺击鼓,按规矩得换上崭新的衣服,您可别忘了。”可祢衡呢,压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依旧穿着那身旧衣服,大摇大摆地走进厅中。
一进厅,祢衡二话不说,径直走到鼓前,抬手便击鼓,敲的正是《渔阳三挝》。这鼓点一响,可不得了,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奇妙无比。在座的宾客们,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只觉得心情随着鼓点上下激荡,仿佛灵魂都被带到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左右侍从一看祢衡竟然穿着旧衣服,赶紧大声喊道:“你怎么不换衣服?这成何体统!”祢衡却像没听见似的,不但不慌张,反而当着众人的面,慢悠悠地把旧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个精光,瞬间赤条条地站在那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好多人都赶紧伸手捂住脸,不敢直视。
可祢衡呢,就跟没事人一样,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穿上裤子,脸色丝毫没有变化,紧接着又继续击鼓,连着敲了三遍《渔阳三挝》。就这么着,这《渔阳三挝》经祢衡这么一敲,算是彻底出了名。
曹操原本满脸笑容,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很不高兴地责问道:“在这堂堂朝堂之上,你为何如此没礼貌?成何体统!”祢衡不但不害怕,反而大声反驳道:“你欺君罔上,这才叫真正的无礼!我露出这父母赐予的身体,正是为了显示我是个品行贞洁的人!”
曹操皱了皱眉头,又问:“你说你是清洁之人,那在你眼中,什么又是污浊呢?”祢衡毫不客气,张口就来:“你分不清贤能与愚蠢,这是眼浊;不读诗书,胸无点墨,这是口浊;听不进忠言劝告,刚愎自用,这是耳浊;不懂古今道理,浑浑噩噩,这是身浊;容不下诸侯,心胸狭隘,这是腹浊;心里老是想着叛逆的事儿,居心叵测,这是心浊。
我祢衡可是天下闻名的士人,你却让我当一个小小的鼓吏,这就好比当年阳货迫害孔子,臧仓诋毁孟子一样!你口口声声想要成就王霸之业,却如此轻视人才,简直就是个无知匹夫!”
左右的人听了祢衡这番话,气得脸都涨得通红,纷纷叫嚷着要杀了祢衡。曹操却突然冷笑一声,摆摆手说:“哼,我杀他,就跟捏死个小老鼠、小麻雀似的容易。这样吧,你去荆州当使者,要是能说动刘表来投降,我就封你当公卿。”
祢衡把头一扭,满脸不屑地说:“我不去!”曹操哪管他愿不愿意,直接让人备了三匹马,派两个士兵架着祢衡就往外走。还特意吩咐手下的文武官员,都到东门外摆酒送行,想借此显摆显摆自己的威风权势。
荀彧见状,就跟大家商量说:“等祢衡来了,咱们都别起身迎接,给他个下马威,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张狂。”没多久,祢衡到了,下马走进来,一看众人都大剌剌地坐着,一点起身迎接的意思都没有,他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荀彧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你好好地出门办事,哭什么呢?”祢衡边哭边说:“我走在一群死人堆里,能不哭吗?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麻木不仁,如同行尸走肉!”大家一听,都火冒三丈,纷纷骂道:“你说我们是死尸,那你就是个没头的疯鬼!”祢衡又大声喊道:“我可是堂堂汉朝的臣子,才不跟曹操这伙乱臣贼子同流合污呢!”众人气得都要冲上去动手杀了他。
荀彧赶紧上前拦住,说:“丞相都把他当鼠雀一样不屑于杀,咱们要是杀了他,白白弄脏了刀斧,不值得。”祢衡还不依不饶地骂道:“我就算是鼠雀,好歹还有人性,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依附于曹操的寄生虫!”大家气得实在不行,都各自散去了。
祢衡到了荆州,见到了刘表。一见面,祢衡嘴上倒是说了几句场面话,什么“久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可话里话外却又隐隐带着些讥讽之意。刘表心里听着就特别不舒服,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当下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打发祢衡去江下见黄祖。
这黄祖啊,是个不通经典的大老粗,脾气还特别暴躁,一点就着。有人就不理解了,问刘表:“祢衡这么戏弄您,您为啥不杀了他?留着他净给自己添堵。”
刘表冷笑一声,缓缓说道:“祢衡好几次羞辱曹操,曹操不杀他,不过是想收买天下人心罢了。他派祢衡来我这儿,就是想借我的手杀了祢衡,好让别人说我害贤,把我陷于不义之地。我现在把祢衡打发去见黄祖,就是要让曹操知道,我刘表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蒯越、蔡瑁听了,都一个劲儿地夸赞刘表聪明。
就在这个时候,袁绍也派使者到了荆州。第二天,刘表把手下的文武官员都召集起来,问道:“袁绍又派使者来了,曹操又把祢衡打发到我这,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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