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一个美人丫鬟这么羞辱,晏城脸色涨的通红。
他转眼瞪着清和,一想到黎画还为她求情,就觉得黎书真是可耻的很,堂堂员外郎千金,竟然教唆的丫鬟这么不懂规矩,他今日就要揭穿她的真面目,让别人都看看黎府的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谁知,黎书又笑了一声,这下可真的让晏城忍无可忍,一个丫鬟三番四次挑战他的耐性,实在可恶:
“你笑什么?”
“我笑公子来找人,竟然不认识那人长什么样。”黎书凉凉的看着他。
晏城这才注意到她的身着打扮,穿着粗布长裙,看不出来什么身份,虽然容貌是比清和好看了些,但他记得黎书身边确有两个丫鬟,具体长什么样他也忘了。
他突然转头看向清和,这才觉出不对劲来,黎书虽然瘦弱,但她继承了黎成朗的高个子,绝不是这么矮:
“你不是黎书?”
清和忙不迭的从角落里钻了出来,站在黎书面前。
黎书看着这位久未谋面的未婚夫,心里五味杂陈,晏城虽然跟她有婚约,但他确实没见过她的真面容。
一是因为黎书一直身体孱弱,多年未曾出府;
二是因为他母亲不愿他娶黎书做晏家主母,觉得她担当不了晏府的重任,虽然收了蒋氏的礼,但打的是别的主意,所以不乐意他们相见,偶尔见过几次,黎书还遮着面;
三是自从晏城见了黎画以后,他压根没想过再去认识黎书。
晏城一听说黎府的事儿,就赶紧过来找她对质,压根没注意到底哪个才是黎书。
黎书倒了杯水,站起来:
“没有人告诉公子,黎大小姐卧病于床多年,早就不能下床了吗?”
“当然知道,画儿说她得了不治之症,活不过一年。”晏城道。
原来如此,画儿?叫的多亲密,这婚约还没退呢,就开始撩别人了?
黎书微微一笑,晏城跟她有婚约,却被黎画插了一脚,她不但失去了黎府大小姐的身份,还差点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她想起黎画对她做过的种种恶事,手不自觉握紧,于是她头一低,用袖子掩住脸,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道:
“公子来晚了。”
什么来晚了?晏城脑中一闪,难道?
他转身进了屋,可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黎书不是在吃药吗?怎么屋里没有一点药味?
他从屋里出来,看着院里的三个人,黎画说黎书病的很严重,大限将至,怎么这里没人,难道?
他想了想,一个念头猛然跃入脑海,脱口而出:“她死了?”
谁死了?黎书看着晏城,这人脑袋有病吧?不过很快,黎书就明白了,晏城是见屋里没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也是,病殃殃的一个姑娘,被大夫断言活不过一年,现在又整日吐血,指不定哪一天就死掉了,谁也不会觉得她能好起来吧,走的时候她连床都下不来,从离开黎府的那刻起,她在别人眼中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看没人回答,晏城更加确认了心中猜想,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只觉得,既然那个有媒妁之约的未婚妻既然死了,那这婚书自然无法签字了。
我朝规定,缔结婚约的两人,若一方去世,婚约自动作废,想到这一点,他就迫不及待起来,这下,再也没有人会阻拦他和黎画了。
他看了这三个丫鬟一眼,个个都瘦弱不堪,尤其是黎书,想来跟着主子吃了不少苦,他一时同情心泛起,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扔过去,
“既然你们主子死了,这些就留着做盘缠,各自散去吧。”
黎书一呆,有些看不透这位晏公子的脑回路,她不过想借口自己得了天花,不能见人,才另住了一间屋子为由,他就真的当她已经死了。
“公子且慢。”
晏城正要离开,闻言脚步一顿,黎书转身看着被连踹了两次的大门,有些可惜道:
“公子一早就这么气势汹汹的来到这,踹坏了我的门,闯到院里,还吓了我的丫鬟,我若告到衙门那,恐怕公子说不上理呢?”
晏城一愣,压根没注意到黎书的用词有什么不对,只听到了言外之意,“你要我赔钱?”
黎书眼睛一眨,心想果然上道,“我们几人服侍了大小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
她故意叹了口气,实在说不出自己已死的话来,“如今,我们几个无父无母,所求只有一砖一瓦,以作庇护之所,讨个生活罢了。”
晏城看着这院子十分简陋,屋里也是空无一物,院里更是简单的很,只有一个灶台,上面放着一口铁锅,连柴火也是湿的,他家里的一个下人住的都比这好,可是,
“这是黎府的院子,我无权做主。”
“我不要房子。”黎书道。
不要房子那就是要钱了,晏城道:“你要多少?”
黎书眉毛一挑,眼角已有笑意,只是站在她后面的晏城看不到,“不多不少,五十两银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