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粗哑声音突然压低,"昨儿那龙纹玉佩的主儿还在府里盯着呢,你当是闹着玩的?"
脚步声渐远时,贾悦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几乎掐进沈墨手背里。
沈墨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刺痛的伤口渗进来:"别怕。"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坚定,"我在。"
两人是摸黑溜回贾府的。
贾悦的斗篷上沾了好几片带刺的蔷薇叶,沈墨的直裰下摆扯了道口子,却谁都顾不上这些。
穿过角门时,周瑞家的提着灯笼迎面过来,见了他们先是一怔,随即堆起笑:"五姑娘可算回来了,二奶奶在暖阁等您呢,说有要紧事商量。"
王熙凤的暖阁里飘着碧螺春的香气。
她斜倚在迎枕上,金镶玉护甲在烛火下泛着柔光,见贾悦进来,便拍了拍身边的绣墩:"坐下说。"
贾悦把竹林里的见闻原原本本说了,末了从袖中摸出那本带油光的账本:"二奶奶你瞧,这些都是薛家通融权贵的证据。"
王熙凤的指尖顺着账本上的字迹慢慢划,护甲在纸页上刮出细细的声响。"好个薛大官人。"她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没达眼底,"原以为他就是个混世魔王,倒没想到藏着这么深的算计——拿咱们贾府当遮羞布呢。"
她把账本往桌上一扣,转头对平儿道:"去,把旺儿家的叫进来。"又对贾悦道:"明儿我让周瑞家的去吏部查薛家的税单,再让赖升家的盯着后门,看有没有生面孔进出。
至于那龙纹玉佩..."她眯起眼,"我倒要查查,是哪尊大佛在咱们院子里当看客。"
贾悦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暗潮,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另一句话:"这宅子里的女人,要么活成针,要么活成线。"此刻她终于明白,王熙凤这样的女人,既是穿针的线,也是扎人的针。
"时候不早了。"王熙凤站起来,拍了拍贾悦的肩,"去歇着吧,明日还有硬仗要打。"
贾悦回到自己的院子时,月亮已经偏西。
春桃打着哈欠来接斗篷,嘴里嘟囔着:"方才紫鹃姐姐来说,宝姑娘明日要请咱们去藕香榭吃螃蟹呢。"
贾悦应了声,推开房门。
案上的烛火被风掀起一角,映得妆台镜子里的人影晃了晃。
她正要吹灭蜡烛,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是竹枝扫过窗纸的声音,又像是有人轻轻叹了口气。
她顿住脚步,望着窗纸上晃动的竹影,忽然想起竹林里那两个黑衣人说的"婚书"。
薛家到底把婚书藏在哪儿了?
还有那龙纹玉佩的主人,究竟是敌是友?
夜风卷着桂花香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烛火"噼啪"作响。
贾悦摸了摸鬓边的银簪,指尖触到那个极小的"悦"字。
她望着镜中自己发亮的眼睛,忽然笑了——这一次,她不仅要做执棋的人,还要把棋盘掀了,让所有藏在暗处的算计,都见见光。
次日清晨,贾悦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春桃就捧着个锦盒匆匆进来:"姑娘,门房说薛大官人差人送了东西来,说是...说是给您的'定情信物'。"
锦盒的红绸结还带着晨露的潮气,贾悦伸手去解时,指腹触到盒盖上凸起的纹路——那分明是龙纹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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