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耐心地引导:“你看,‘仁义亭’三个字和‘贾仁义赠’四个字,有什么区别?”没等李小广回答,他便接着说道:“‘仁义亭’三个字大些,而‘贾仁义赠’四个字小些。但因为小字涂了一层金漆,在阳光的照耀下,就显得格外鲜艳夺目,仿佛在刻意吸引别人的目光。”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李小广更直观地理解。
石破天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确实显眼、夺目,不过也就仅此而已罢了!”他的笑声中,满是对这种虚伪行径的不屑与鄙夷,仿佛在嘲笑贾仁义的自作聪明。
李小广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贾大善人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似乎难以想象有人会为了名利做出这般刻意的举动。
石破天又笑了,这次笑得意味深长:“世人大多都是先追逐名声,有了名才好获利,得了利之后再美化自己的名声,这样就能名利双收了。”他微微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那失望里既有对贾仁义的,也有对世风日下的感慨。
“这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你别瞎想了。”李小广不以为然地说,他实在无法理解石破天为何要对这件事如此较真,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生活中的寻常之事。
石破天摇了摇头,神情严肃:“有心为善,虽善不赏,因为这是伪善。真正的善良,应当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为了名利去做表面文章。”他的语气坚定,字字掷地有声,仿佛在向李小广传递着某种重要的人生准则。
李小广觉得石破天简直不可理喻,不过才离家二十多里地,还没真正踏入江湖,就已经对江湖中的种种现象这般揣测。难道说从离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身处江湖了?他实在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便换了个话头:“别想这些了,跟咱们没啥关系。赶紧把包裹里的地图拿出来,可别走错方向。”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轻轻踢了踢地上的包裹,那动作带着一丝急切。
他们手中的祁连山地图,并非在街上购买的普通地图,而是刘三娘亲手绘制的。刘三娘平日里极少在大众面前露面,总是深居简出,行踪隐秘。就连李猎户去市集卖毛皮都得易容乔装一番,生怕被人认出。想当年,李猎户和刘三娘被兵家驱逐追捕,四处逃亡,时刻都得保持高度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如此小心翼翼,实在是迫不得已,毕竟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他们的命运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石破天拿下包裹,轻轻放在石桌上。不得不说,贾大善人做的另一件好事,就是给这个凉亭添了一张石桌子和四个石凳子。石破天对此也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毕竟作为受益者,不能忘恩负义。可即便如此,石破天还是打心底里认定贾大善人是个伪善之人,他的善举在石破天眼中不过是虚伪的表演。
石破天和李小广凑在一起,将地图在石桌上缓缓展开。地图上的线条和标记都是刘三娘用特殊的颜料绘制的,虽然历经岁月的侵蚀,但依然清晰可辨,仿佛在诉说着绘制者的用心与谨慎。石破天指着地图,神色认真地说道:“从这里往南再走八十里,就到了老虎潭的范围了。我们必须在今天中午之前赶到那里,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布置机关陷阱,有备无患嘛。”他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路线缓缓移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充满了把握。
李小广有些疑惑:“你打算白天潜入老虎潭?为什么不是晚上呢?晚上行动不是更隐蔽些?”他微微皱眉,满脸的不解,脑海中充满了疑问。
石破天耐心解释道:“老虎潭由金眼神鹰把守,夜里,那扁毛畜牲占尽天时地利,它的视力在黑暗中极佳,对我们极为不利。只有在白天,我们人类的智慧和力量才能更好地发挥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李小广更好地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李小广觉得有道理,点头说:“你说得对,虽说咱们是猎户出身,但比起野兽的五感,确实差了不少。那就按你说的办。”他拍了拍石破天的肩膀,表示赞同与信任,那动作带着兄弟间的默契。
石破天接着说:“那咱们赶紧吃点干粮,养精蓄锐,半柱香之后就出发。”说着,他从包裹里拿出两块干饼,递给李小广一块,那干饼带着岁月的质朴与生活的气息。
李小广接过干饼,咬了一口,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吃完干粮,稍作休整后,便飞速赶路。他们专挑行人稀少的小路前行,这些小路隐匿在茂密的山林之中,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幽静的气息。
要是让旁人看到他们飞奔的速度,必定会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和青色的闪电,在山林间一闪而过,只留下模糊的残影。这不,还真有两个骑着高头大马、出门游玩的富贵公子哥瞧见了他们的身形。这两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见过如此厉害的身手,顿时就来了兴致。为首的那个圆胖公子,满脸不服气地甩着手中的马鞭,大声喊道:“兀那小子!敢不敢与本少爷比试脚力?输者...输者就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留下!”他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充满了挑衅与傲慢,那嚣张的语气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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