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锈的金属门在林夜肩头撞开的瞬间,腐臭的血气裹着阴寒的风灌了进来。
众人瞳孔骤缩。
眼前是座被改造成祭坛的地下穹顶,直径足有百米的圆形空间里,十二根水晶柱直插穹顶,每根柱子里都封印着扭曲的人脸——那些是被活祭的受害者,此刻正用血泪模糊的眼睛望向入口处。
水晶柱中央悬浮着直径五米的血色法阵,符文如活物般在虚空中游窜,而法阵正中央,站着个裹在黑袍里的身影。
"来得正好。"
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黑袍人缓缓转身。
他脸上蒙着青铜面具,面具双眼处渗出幽绿鬼火,左手握着那枚方才从水晶底升起的青铜铃铛,右手则掐着林夜颈间玉牌的仿制品——不知何时,真正的玉牌已从林夜颈间滑落,正悬浮在法阵中央,与铃铛严丝合缝拼成"血"字。
苏九的手指瞬间扣紧腰间的解剖刀。
她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尸毒,更能察觉到那些水晶柱里渗出的邪祟之力正顺着地面符文,往法阵核心疯狂汇聚。
"活尸大队,上。"黑袍人轻晃铃铛。
叮——
清脆的铃声像根钢针刺入众人耳膜。
原本瘫在角落的活尸突然暴起,足有三十具!
其中七具脖颈处缠着红绳的活尸最为骇人,它们眼眶里的腐肉脱落,露出两颗泛着金斑的眼珠——那是被强行注入高阶灵体的"血尸",每具都相当于三阶灵异师的战力。
"杨三!
控场!
刘四!
你的灵鸦该放出来了!"林夜的声音像淬了冰,右手死死攥着战术刀。
他能看见,那些红绳的另一端正系在法阵中央的玉牌上,而玉牌里,有团与他血脉共鸣的黑色雾气——那是二十年前血月教首的残魂。
杨三阶灵术师咬碎舌尖,鲜血喷在掌心符咒上。
幽蓝火焰从他指尖窜出,如游龙般缠上最近的血尸。"破!"他大喝,火焰瞬间烧穿血尸胸口,但那血尸竟低头扯出自己的心脏,腐烂的脏器在掌心化作血雾,下一秒又重组出更狰狞的躯体。
"这是融合了邪灵的活尸!"刘四阶灵御者额头渗汗,肩头黑影骤然膨胀,化作三只尖喙灵鸦。
灵鸦尖啸着扑向血尸面门,却被血尸抬手捏碎两只,剩下那只被血尸塞进嘴里,连灵体带羽毛嚼得咔咔作响。
"胡五!
防御咒!"苏九反手甩出三支银制骨钉,精准钉穿两具普通活尸的天灵盖。
她的法医箱早被改造成武器匣,此刻正从箱底弹出六把解剖刀,悬浮在她身周旋转,刀身刻满驱邪符文。
胡五阶灵咒师双手结出莲花印,嘴里念诵的咒语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淡金色光膜在众人头顶展开,却在接触到血尸爪风的瞬间出现蛛网裂痕。"撑不住三分钟!"他吼道,额角青筋暴起。
黄六阶灵使的情况更糟。
他原本能调节团队灵力流动,此刻却发现自己的灵脉像被塞进了团乱麻——所有活尸身上都缠着和林夜玉牌同频的邪咒,竟在反向抽取他的灵力!
"队长!"陈小虎的军刺捅穿一具活尸的脊椎,却被另一具血尸抓住手腕。
那血尸的指甲突然变长三寸,直接洞穿了他的小臂。"这鬼东西不怕痛!"
林夜的右眼金芒大盛。
视网膜脱落的刺痛让他几乎站不稳,但阴阳眼视野里,所有活尸的灵体都显了形——那些红绳的另一端,正系在黑袍人手中的青铜铃铛上。
他咬碎后槽牙,镇尸符在掌心燃烧,战术刀上腾起刺目白光。
"都退到我身后!"他低喝,刀锋在地面划出半圆。
苏九瞬间会意,拽着陈小虎往后撤;杨三阶咬破指尖画地为界,将剩下的活尸拦在圈外;刘四阶的灵鸦终于重组,在众人头顶盘旋预警。
"林队长,你这是要同归于尽?"黑袍人面具下传来嗤笑,"你以为用阴阳眼看到红绳就能破局?
那是血月教传了三代的'血脉锁灵',你颈间玉牌是钥匙,我手中铃铛是锁——"他猛地摇晃铃铛,"而你,就是这把钥匙的主人!"
林夜的动作顿了顿。
他想起二十年前的火场,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把玉牌塞进他怀里,说"带着它,永远别回血月山"。
此刻玉牌在法阵里发出灼热的温度,烫得他胸口生疼。
"所以你是血月教余孽?"苏九的解剖刀突然抵住黑袍人的咽喉——不知何时,她竟借着活尸群的掩护绕到了侧面。
但刀尖触及面具的瞬间,却像扎进了棉花里,黑袍人身影化作黑雾消散,再出现时已回到法阵中央。
"聪明的小法医。"黑袍人拍了拍手,七具血尸突然同时抬头,喉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它们的红绳突然绷直,像琴弦般震颤,林夜眼前的红绳竟开始往他身体里钻!
"林夜!"苏九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看见他右眼流出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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