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禾蹙眉。
恰好对上了澹台冥回眸看来的视线,冲着他轻轻摇头。
晏青禾知道这是不能正面同皇帝对抗的意思,且,若皇帝不让他同去,他便是闹起来了也没法儿跟去。
只能乖乖坐下了。
而澹台冥一走,晏义成便瞅准时机过来了。
但有群臣在,晏青禾也知道他不敢做什么,并无畏惧。
看着同记忆中判若两人的亲儿子,晏义成的心情仍旧十分复杂。
他不知道晏青禾是因为攀附上了澹台冥才会变得如此,还是,他本来就如此,只是一直扮猪吃虎。
可皇帝暗示他要“父子和睦”,他便知晓,皇帝这是打算利用晏青禾来对付澹台冥。
故而,走过来后,晏义成面上便始终带着微笑,“青禾自从入了太子府,倒是鲜少回家看看,家里人可都始终想着你呢。”
这种戏,晏青禾也是会演的。
他也笑着对晏义成恭敬道:“父亲疼爱,青禾自然铭记于心,心中也始终记挂着家中人。”
恨不得,早些将你们全部都解决了!
“只是,青禾既然入了太子府,那便是太子的人,虽说太子也时常劝诫青禾要回家中看看,但父亲也知晓,太子殿下身边是需要人照顾的,青禾身为太子妃,岂敢玩忽职守?”
晏义成面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
但仍旧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看来为父当初把你送到太子殿下身边,是对的。”
晏青禾面上的微笑仍旧无懈可击,甚至提起这事儿,眼底又闪过一抹羞涩,“若非父亲这般体贴,为青禾寻了这好去处,青禾又怎能有如今的前途?”
说着,还敬了晏义成一杯,“该是多谢父亲才是。”
“……”
晏义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晏青禾喝了这杯酒,捏着酒杯的手都开始泛白。
群臣有不少人是想看热闹的,如今热闹却没看到多少,便兴致缺缺地挪开了视线。
也是,这里可是皇宫,只要是有分寸之人,都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撕扯辱骂。
晏青禾也的确无意同晏义成计较这么多,眼下,他最担心的还是澹台冥。
皇帝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澹台冥单独叫走,必然是有什么阴谋,可如今却又把他拘在这里……莫非是担心他坏事?
晏青禾放下酒杯,吃了点东西。
晏义成还一直守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但……
仔细想想,他也并非没有离开这里的法子。
故而便看向晏义成道:“父亲可是还有话要同青禾说?”
其实晏义成同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相较于皇帝的离间计,晏义成喜欢斩草除根。
对于不听话的棋子,只能是毁灭。
偏生皇帝下了命令,晏义成不好再对晏青禾下死手,只能这般心不甘情不愿地与对方周旋。
见晏义成没有立马答话,晏青禾便又道:“青禾倒是有些话想同父亲说,不过……”
他又压低了声音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父亲可愿同青禾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晏义成是只老狐狸了,闻言,便立马眯眸,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晏青禾笑了,“既然父亲这般主动来找青禾谈话,难道不是想同青禾做点交易吗?正好,青禾也想同父亲做个交易……”
又低声道:“父亲放心,我是您的儿子,自然是与您相似的,若是没有十足的利益,是不会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如今,父亲奉皇上之命前来同我这般伪装父慈子孝,难道不想做得更好看些吗?”
晏义成虽然防备晏青禾,可在他看来,这只小狐狸不过是自己放逐的一颗棋子,虽然他一心想要杀之而后快,也总担心这颗棋子会在他人手中起作用,却始终是瞧不起他的。
谅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故而便接着解手,带晏青禾出了那大殿。
有晏义成在,那小太监自然不敢阻拦,只能远远跟着,算是为他们把风。
等到了僻静之处,晏义成的脸色便瞬间变了,看着晏青禾的眼底带着强烈的杀意,“你还真敢跟出去!”
晏青禾却笑了。
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道:“父亲这是什么话?儿子跟着父亲出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有什么敢不敢的呢?”
在晏义成的记忆里,晏青禾便一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若非生得像他母亲,且又是一副招人喜欢的模样,晏义成根本不会在乎这个儿子。
他孩子很多,正妻所生的很多个,宠妾所生的也很多个……至于晏青禾,虽说也是他的骨头,却连丞相府里的一只蚂蚁都不如。
原本是想精心调教,送到英王身边当个眼线,而英王当年见了晏青禾,也的确十分喜爱。
不过,他的那点小心思终究被皇后看穿了,甚至是与成王一起轮番警告他。
无奈之下,晏义成只好将这颗棋子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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