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家果然找来了。"萧珩的玄铁鞭卷起蛛网密布的《军械录》。
"永和元年,新皇熔毁景泰朝重器三百六十件——却独独漏了这批藏在地脉深处的杀器。"
沈惜棠的磁石测厚仪贴上弩机吞口,指针偏转的弧度令她冷笑:"这床弩射程八百步,用的却是璇玑商号上月卖给工部的磁石弦。"
她突然扳动弩机暗扣,三支淬毒箭矢破空钉入库墙,箭尾素帛显形的螭吻纹正与太子手谕的印鉴严丝合扣。
五更梆子碾碎寂静时,运河突传震天巨响。
沈惜棠立在货栈顶楼,望见太子督造的官船在磁石漩涡中倾覆——那些标注"青盐"的货箱浮出水面时,箱内暗藏的景泰朝重弩正被急流冲往沧州暗渠。
白露的银霜覆满新筑的璇玑演武场,沈惜棠抚过改良的磁石甲胄。
甲片接缝处的硫磺晶遇冷泛蓝,在晨光中拼出蛛网状防御纹路——这是仿照北狄狼毒甲改制,却在内衬添了层冰蚕丝滤毒网。
"东家,第七批私兵已训练完毕。"马三的锁子甲上凝着寒霜,腰间的磁石弯刀泛着孔雀胆的靛光。
沈惜棠挥动令旗,二十架佛郎机炮齐射——弹丸在磁石牵引下绕过标靶,将百步外的花岗岩轰成齑粉。
"准头还差三分。"她扳动炮膛的磁石枢机,"让泉州番商再运二十桶暹罗硝石——告诉那些红毛鬼,我要能吸附硫磺晶的磁石弹丸。"
暗卫送来密报时,沈惜棠正用西洋千里镜观测运河闸口。
硝石水显形的字迹显示,萧珩的私兵已控制沧州六处暗仓。
她突然将千里镜砸向磁石沙盘,琉璃镜片在吸附作用下拼出完整的北境布防图——图中标注的"璇玑要塞",正是母亲当年殉难的狼毒谷。
"让漠北分号切断太子的燔石晶供应。"她撕碎密函抛入熔炉,"从今日起,所有运往北境的磁石矿掺三成赤蝎粉——萧珩不是要复国么?我给他备够火药。"
子夜惊雷炸响时,沈惜棠在演武场地下密室发现异样。新铸的佛郎机炮底座竟刻着景泰朝年号,炮膛内的螺旋纹路与萧珩胎记的龙鳞纹如出一辙。
她突然记起现代实验室的离心机图纸,手中朱砂笔却本能地绘出改良磁石膛线的图样。
"东家!运河浮尸又添十二具!"老秦踹开密室铁门,手中染血的匕首刻着税监司标记。
沈惜棠将磁石粉撒向尸体心口,吸附的金属屑显出新皇特批的"抗狄渠"修建令编号——正是她上月高价卖给工部的磁石矿批次。
秋分的月光浸透璇玑货栈的账房,沈惜棠的朱砂笔悬在"漠北商路"项下半晌未落。
西洋玻璃灯将她的影子投在《璇玑堪舆图》上,磁石矿脉的走向正与萧珩的胎记纹路完美重合。
"东家,萧珩的兵马在狼毒谷遇伏。"暗卫的声音带着焦灼,"太子动用了景泰朝的重弩。"
沈惜棠突然将磁石粉泼向沙盘,吸附的赤火金屑显出新皇暗桩的位置——正是三日前向她订购百架佛郎机炮的幽州将领。
她挥刀劈开暗格,二十枚淬毒的磁石弹丸滚落桌面:"让泉州番舶掉头,那批货改运狼毒谷——炮膛里塞满燔石晶,引信换成冰蚕丝。"
五更时分,沈惜棠立在运河闸口的了望塔上。改良的磁石千里镜中,太子的重弩部队正在轰击山谷。
她突然扳动塔顶的磁石枢机,二十里外的狼毒谷突然地动山摇——埋设的磁石矿脉遇燔石晶爆燃,将整支重弩队掀入火海。
"东家,萧珩突围了!"探子跪呈染血的战报。
沈惜棠望着硝烟中升起的龙鳞旗,突然将磁石测厚仪砸向《璇玑堪舆图》:"传令各分号,所有磁石货品涨价三成——从今日起,我要这天下兵戈皆出璇玑!"
暗室铜镜映出她的侧脸,眉间朱砂痣在磁石粉幽光中猩红如血。
沈惜棠恍惚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的警报声,却本能地握紧了淬毒的磁石匕首——刀柄上缠绕的,正是母亲殉难那日断裂的冰蚕丝绦。
霜降的寒风卷起运河边的枯叶,沈惜棠立在璇玑货栈新筑的磁石冶炼炉前,手中琉璃镜映出炉口喷涌的青烟。
改良的鼓风机关正以六匹骡马驱动,青铜齿轮咬合间将炉温推至工部军械司都未曾记录的高度。
炉膛内赤红的磁石矿浆里,隐约可见未熔化的螭吻纹铜片——这是三日前从沧州暗渠打捞出的景泰朝遗物。
“东家,工部的查验官已到三里亭。”老秦压低声音,将浸透狼毒粉的密函递上。
沈惜棠的指尖抚过函纸边缘的硫磺晶碎末,突然将整封信掷入炉火。青烟腾起的瞬间,磁石矿浆骤然翻涌,吸附起函纸上显形的工部暗记——那正是太子门生惯用的缠枝莲纹样。
“让三号炉熄火,炉渣混入抗狄渠的疏浚石料。”她扯下腰间螭纹玉珏,用冰蚕丝缠住炉口的青铜阀。
“告诉漠北的马队,今夜丑时前必须将二十车燔石晶运抵闸口暗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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