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的战马在堤岸人立而起,他手中的半块螭龙玉佩突然迸裂:"你以为揭穿身份就能活命?新皇早将你的画像传檄天下——逆贼萧珩,格杀勿论!"
沈惜棠反手扯开衣襟,锁骨处用磁石粉伪装的龙鳞纹在烈日下泛光。
她接过马三递来的景泰朝战旗,旗面显形的血字诏书令三军哗变:"今有景泰嫡脉,当承大统!"
秋分那日,沧州城墙轰然倒塌。沈惜棠的新式磁石炮撕开三丈缺口,守军的缠枝莲纹铠甲遇狼毒粉即燃。
当她的战靴踏进工部衙门时,暗格中的景泰朝玉玺突然吸附起满地磁石粉,在青砖上印出完整的传位诏书。
"永和逆贼,弑兄夺位......"沈惜棠的指尖抚过玉玺螭钮,突然发现印泥中混着母亲特制的冰蚕丝。
硝石水泼洒的刹那,暗藏在印匣夹层的血诏显现:"朕崩后,传位于七子萧珩,林氏女携玺出宫"。
萧珩的玄铁鞭缠住她的手腕:"现在你该明白,为何工部尚书非要你死?"
他扯开官袍,胸前二十道酷刑疤痕拼成景泰朝密语:"真龙在渊"。
城外的战鼓突然停歇,新皇的使节捧着鎏金诏书跪在残垣前:"圣上愿以半壁江山,换璇玑货栈的磁雷秘方!"
沈惜棠将玉玺掷向诏书,磁石共鸣中迸发的硫磺晶,将皇权的谎言烧成灰烬。
白露那夜,沈惜棠拆解了最后一架磁石弩机。改良的农耕器具图纸在琉璃灯下铺展,运河的毒水被新式滤闸净化。
当老秦捧着《璇玑农书》雕版进来时,她正将佛郎机炮熔铸成垦荒犁头。
"东家,萧珩在漠北称帝了。"马三的密报沾着塞外黄沙。沈惜棠抚过母亲遗留的璇玑锁,突然轻笑出声。
她将锁芯投入熔炉,青铜汁液在模具中凝成新的量具——刻着"天下为公"的磁石矩尺。
晨光中,运河货船满载新铸的农具扬帆。
沈惜棠望着桅杆上猎猎作响的璇玑旗,终于明白母亲以"璇玑"为号的深意。
这乱世棋局,终需以工技正道破之。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磁石滤闸时,千里漕运的清波里,再映不出皇权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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