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结束了。"沈惜棠将染血的谱册按在韩侂胄胸前,磁粉在月光下拼出完整的罪证链。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逆转的火龙阵终于将玄铁砂熔为铁水,奔涌的金属洪流在御街上凝固成碑。
三百道铭文记载着每桩血案的真相,而最顶端那行"开禧二年四月初八",正是新朝改元的第一个黎明。
寅时的露水凝在罪证碑上,沈惜棠的银针突然吸附向碑文某处。
萧珩剑尖挑开表层铁锈,露出内里鎏金的"淳熙十六年"字样——这正是当年军器监大火前,韩党秘密熔铸的第一批玄铁砂标记。
"原来如此。"沈惜棠的指尖抚过碑文凹陷处,"韩侂胄早在那时就备好了退路。
"她突然劈开碑顶的玄武岩盖板,暗格中滚出三枚用磁玉雕琢的漠北狼首印,印纽处"开禧元年制"的铭文与枢密院存档的军械编号完全一致。
辰时的钟声里,林七的铁伞在碑林间旋出火星。
伞骨刮下的铁屑在硝石水中翻涌,竟拼出半幅《海运堪舆图》——标注的红点连成线,正是韩党余孽逃亡东瀛的航线。
苏砚咳着血将磁粉撒在图上,缺失的航段在阳光下显形,每个转向点都对应着《武经总要》记载的磁偏角修正值。
"追!"萧珩的玄铁剑劈开最后一块碑石,露出底下埋着的青铜水钟。钟摆内藏的磁髓薄片遇风即鸣,奏出的音律竟是爪哇商人惯用的交易暗号。
沈惜棠的银针突然刺入钟身裂缝,挑出半张用硫磺处理过的羊皮——上面记载的,正是韩党与东瀛武士约定的接应信号。
午时的烈日下,沈惜棠立在汴河码头。她的银针在罗盘上划出新的轨迹,针尖所指的东南方,三艘没有悬挂旗帜的福船正升起满帆。
萧珩的剑锋斩断最后一条缆绳时,磁髓密钥突然迸发强光,将船底暗舱里藏的二十箱玄铁砂照得无所遁形。
"铸剑为犁..."沈惜棠望着在河水中渐渐溶解的玄铁砂,突然想起父亲临终的呓语。
她染血的银针在甲板上刻下《璇玑谱》最后一笔,缺失的机关图终于补全——那不是什么杀人利器,而是能将玄铁砂转化为农具的冶铁炉图纸。
暮色四合时,第一把用罪证碑铁水铸造的犁头,正在沈家铁场的新炉中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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