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铎的嗡鸣穿透江面薄雾时,沈惜棠的星痕正灼烧着倭国阴阳师的式神符。那符纸上的安倍晴明桔梗印遇血即燃,将黄浦江的波涛映成承和九年的琵琶湖水色。
"沈姑娘的锁龙血,倒是比贺茂家的式神更凶戾。"阴阳师的白狩衣在星砂中翻飞,手中桧扇展开的刹那,十二神将虚影自扇面跃出,"不过大明星术......"
萧珩的赤龙纹自脊背腾空,绣春刀劈碎虚影的瞬间,刀身竟浮现出《倭汉三才图会》的星轨:"红夷的星锚竟流入了倭岛!"
沈惜棠的银丝绞住某尊式神的脖颈,拽出的却不是式神核,而是半枚刻葡萄牙文的星锚芯片:"千户大人可认得这个?与你在王恭厂......"
江心突然升起青铜鸟居。鸟居柱身的梵文与神道符咒交错,顶端悬挂的注连绳突然断裂,坠下的不是纸垂,而是浸透星砂的《郑和航海图》残页!
"三宝太监第七次下西洋......"阴阳师的桧扇指向残页标注的"鬼界岛","拜访的可不止是暹罗王!"
萧珩的赤龙突然哀鸣。龙爪触及鸟居的刹那,赤鳞片片剥落,露出内里嵌着的南蛮胴具足——那甲胄心口的十字纹章,正与红夷星锚芯片共鸣!
"原来如此!"沈惜棠的星痕离体化作锁链,缠住即将坠江的航海图,"倭岛的南蛮星术,才是星锚最后的......"
式神突然自爆。星砂裹着血雾凝成个戴天冠的巫女虚影,她手中的八咫镜映出的不是当下,而是应永二十二年的博多港——年轻时的沈沧溟正在与倭国星术师交易青铜鼎!
"父亲......"沈惜棠的银丝刺入虚影,"你竟私通倭人!"
巫女突然睁眼。镜面折射的强光中,萧珩的赤龙纹突然离体,在空中凝成柄倭刀模样:"萧君可知,你背后的赤龙实为八幡大明神?"
江面在此刻沸腾。当漩涡吞没鸟居时,两人坠入的并非江底,而是倭国星术师构建的星砂幻境——三千青铜铎悬挂虚空,每枚铎舌都钉着具锦衣卫的尸骸!
"天正遣明使......"阴阳师的声音自铎阵传来,"沈沧溟送来的可不只是丝绸!"
沈惜棠的星痕突然暴走。青灰纹路爬上青铜铎,将铎身的梵文改写成蒙元密咒。当第一枚铜铎炸裂时,坠出的不是铎舌,而是半卷用锁龙血写就的《混一星图》!
"千户大人,离位的三钴杵!"她扯断染血的银丝,"那是幻境阵眼!"
萧珩的绣春刀劈碎杵尖。当杵身密宗真言遇血显形时,倭刀模样的赤龙突然调转刀锋,刺入他自己的胸膛:"沈姑娘......快毁掉......"
鲜血喷溅在星图的刹那,幻境突然坍缩。两人重返黄浦江时,江面漂浮的已不是倭国安宅船,而是刻满基督十字的西班牙大帆船!
"吕宋的星锚舰......"沈惜棠的银丝缠住桅杆,"红夷竟与倭人联手!"
甲板突然裂开巨缝。当青铜鼎自底舱升起时,鼎中沸腾的星砂凝成沈沧溟的面容:"棠儿,星锚的真相是......"
鼎盖轰然闭合。萧珩的赤龙在此刻完全异化,倭刀形态的龙纹劈开鼎身,飞溅的星砂中竟藏着枚青铜虎符——符身刻着的"征夷大将军"印文,正与德川家康的朱印状如出一辙!
"万历朝鲜役......"沈惜棠的星痕吞噬虎符,"父亲竟用壬辰战魂炼星锚!"
帆船突然调转炮口。当星砂炮弹倾泻而来时,黄浦江底突然升起郑和宝船的残骸,腐朽的舵轮自行转动,将红夷战舰撞向吴淞口的星砂漩涡......
黄浦江的星砂漩涡吞没红夷战舰时,沈惜棠的银丝正缠在郑和宝船的龙骨上。腐朽的柚木突然渗出锁龙血,将江面映成永乐十九年的巨港海战场景——年轻的三宝太监手持螭吻印,印纽赤龙正撕咬着满剌加星术师的咒幡。
"沈姑娘看桅杆!"萧珩的赤龙纹在暴雨中泛着玛雅历法的绿芒,"那面'敕造四海'的旌旗......"
沈惜棠的星痕突然离体。青灰纹路爬上主桅,将旌旗的北斗七星改写成阿兹特克太阳历符。当符纹成型的刹那,宝船残骸突然活化,撞向江底升起的金字塔形星砂建筑——
"玛雅人的观星台!"西班牙指挥官的火绳枪走火,铅弹竟在空中凝成羽蛇神雕像,"上帝啊,这些异教徒的星术......"
沈惜棠的银丝刺入羽蛇神眼瞳。拽出的不是星核,而是半卷用契丹文写的《混一星图》!图上标注的归墟方位,正与她后颈锁龙纹的走向重合。
"千户大人,坎位的青铜钺!"她旋身避开星砂凝成的美洲虎,"那是玛雅人血祭的星锚!"
萧珩的赤龙纹在此刻异变。倭刀形态的龙纹劈开青铜钺,钺身迸出的不是火花,而是裹着黑死病的星砂——1347年的卡法城景象在江面浮现,热那亚商船正将瘟疫尸体抛向克里米亚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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