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汉水码头的晨雾裹着火药味，沈惜棠的皂靴碾过《郑氏海图》的焦边。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沉船底舱的暗格，青铜匣内的《红丸配方》残卷突遇江风自燃，灰烬里显出的朱砂批注，竟与崔文升进献泰昌帝的药方笔迹完全一致！
"千户大人看这味药引。"她指尖划过"南海鲛人泪"的条目，"这所谓鲛人泪，实为爪哇海的海盐结晶——郑芝龙去年劫掠的荷兰商船，正载着二十箱此物！"
江面忽起炮响。五艘悬挂"大明水师"旗的福船破雾而来，船首红衣炮的铭文在曙光中刺目——"崇祯六年 工部监造"！萧珩的刀鞘击碎炮膛，迸出的不是铅丸，而是成捆的《福建巡抚密函》，每封火漆印都粘着福王府的蟠龙暗纹。
"禀佥事！"亲兵扯开某门佛郎机炮的底盖，"这炮座下压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铁栓，跌出的半枚玉珏突遇水汽显形——正面刻着"容妃赏"的篆文，背面阴雕的荷兰文竟标注着爪哇海军的布防细节！
泉州安平镇的腥风卷着海盐粒，沈惜棠的斗篷拂过郑芝龙私邸的《海寇盟书》。萧珩的刀尖挑开某箱倭国甲胄，内衬里缝着的《红毛番密约》突然渗出腥咸——羊皮卷上的血指印，竟与当年颜思齐的遗书签押完全一致！
"千户大人看这条款。"她挑起密约边角的批注，"‘壬申年六月，输硫磺万斤过鸡笼’......"
码头忽传号角。五十艘荷兰夹板船突袭港湾，船首的奥兰治旗却半途改悬福王蟠龙徽。沈惜棠的弩箭射断敌帆，坠落的帆布显出的《热兰遮城防图》残卷，标注的炮台位置竟与郑氏水师布阵严丝合缝！
"好个海防游击！"萧珩劈碎某箱倭刀，"郑将军的生意，倒做到红毛番头上了！"
福州巡抚衙门的樟脑香裹着铁锈味，沈惜棠的皂靴碾过《月港税单》的残页。萧珩的绣春刀劈开后堂的暗窖，跌出的《福建都司兵册》突遇地气泛潮——天启七年的水师名册间，竟夹着张献忠部将的腰牌拓印！
"千户大人看这空饷名额。"她指尖划过虚报的三千水兵，"这些‘鬼兵’的粮饷......"
院墙外忽现金铁交鸣。十二名倭寇装扮的死士持苗刀杀来，刀法的起手式却与白杆兵如出一辙。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柄刀刃，跌出的《月港商帮名录》残页显形——崇祯三年注册的海商，竟有半数籍贯标注着夔州府！
"该去月港走一遭了。"她劈碎倭刀，"看看郑家的‘海防’......"
四更天的更声里，当两人策马赶至漳州湾时，水师参将的尸首正悬在妈祖庙旗杆上，怀中的《潮汐推算表》夹页里，女真文标注的暗流路线与荷兰战舰的突袭轨迹完全重叠！
月港税关的残阳浸透咸腥，沈惜棠的牛皮靴踏碎《佛郎机商约》的焦页。萧珩的刀鞘击碎某艘西班牙大帆船的货舱，露出的密格里堆满爪哇海盐——每袋盐粒间都嵌着福王府的密信蜡丸！
"禀佥事，验盐结果！"亲兵呈上《爪哇总督日志》残卷，"这批货......"
沈惜棠的护甲刮过盐晶："是崇祯元年郑芝龙扣押的荷兰贡品，本该存在太仓银库！"她猛然劈碎盐袋，跌出的《容妃懿旨》残片，葡萄牙文标注的漕运路线与张献忠劫粮轨迹完全重叠！
港湾忽传号炮。当五艘悬挂"延平"旗的楼船破浪而来时，船首的红衣炮突然调转炮口——鎏金的"崇祯七年 工部监造"铭文在暮色中刺目如血！
料罗湾的浪涛裹着硝烟，沈惜棠的皂靴碾过《郑氏水师布阵图》的焦边。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沉船残骸的暗舱，半截鎏金十字架突遇海水泛出磷光——底座铭刻的拉丁文祷词间，竟夹杂着"鲁王监国"的篆文暗记！
"千户大人看这断口。"她指尖摩挲过十字架的裂痕，"这鎏金工艺是嘉靖年佛郎机贡品，天启二年就该熔铸成内帑金锭......"
海面忽起炮响。五艘悬挂三辰旗的荷兰战舰破浪而来，船首的奥伦治徽却在炮火中改悬福王蟠龙纹。萧珩的刀鞘击碎某门舰炮的底盖，迸出的不是火药，而是成捆的《登州水师密档》，每封火漆印都粘着鲁王朱以海的私章！
"禀佥事！"亲兵扯开某箱荷兰火绳枪的油布，"这枪托暗格里藏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橡木枪身，跌出的羊皮海图突遇海风显形——标注的暗礁航线竟与孔有德叛军的登陆路线完全重叠！
登州蓬莱水城的海风卷着铁锈味，沈惜棠的斗篷拂过《东江镇塘报》的残页。萧珩的刀尖挑开某艘龟船的甲板，成箱的辽东人参滚落，参须间缠着半封血书——"崇祯五年十月，输建州战船二十艘"的朱批旁，赫然钤着毛文龙的将军印！
"毛帅的印信......"她护甲刮过印泥裂纹，"这缺角的痕迹，是当年袁崇焕斩帅时劈坏的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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