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海龙屯的晨雾裹着硝磺气息，沈惜棠的皂靴碾过《杨氏土司族谱》的焦边。萧珩的绣春刀劈开飞龙关的玄武岩垛口，半截断裂的苗疆牛角号突遇山风泛出磷光——号角内侧的彝文间，竟夹杂着"大金天命"的篆文暗记！
"千户大人看这纹路。"她指尖抚过牛角裂纹，"这包浆是嘉靖年水西宣慰使进贡之物，本该存在贵阳府武库......"
山道忽传铜鼓声。三十名仡佬族装扮的弩手从悬棺后杀出，手中诸葛连弩的机括竟与杨应龙旧部遗械如出一辙。萧珩的刀鞘击碎某具弩机，迸出的不是箭矢，而是成卷的《娄山关布防图》，每页朱批都粘着奢崇明的"大梁王"印！
"禀佥事！"亲兵撬开某箱朱砂矿的夹层，"这辰砂里藏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丹砂结晶，跌出的青铜密匣突遇日光照出《播州星野图》——标注的娄山暗道竟与白杆兵奇袭路线完全重叠！
遵义府衙的晨风卷着桐油焦味，沈惜棠的斗篷拂过《平播全书》的残页。萧珩的刀尖挑开谯楼的更鼓，成串的缅甸翡翠滚落，玉璧间缠着半封血书——"万历二十八年四月，输建州苗刀三千柄"的彝文旁，赫然钤着安邦彦的水西大印！
"安位的土司印......"她护甲刮过印泥裂纹，"这缺角的朱砂印泥，是当年李化龙破海龙屯时震碎的旧物！"
衙门外忽传芦笙响。五十名仲家兵装扮的死士从铜鼓阵中杀出，手中环首刀的锻造纹竟与石柱白杆兵如出一辙。沈惜棠的弩箭射断敌酋银项圈，露出的刺青令众人骇然——竟是秦良玉亲卫的"忠州"黥面！
"好个平播功臣！"萧珩劈碎某柄芒锣，"秦将军的乡兵，倒成了叛苗的先锋！"
水西安氏祖祠的松烟裹着血腥气，沈惜棠的皂靴碾过《水西大渡河桥碑》的残卷。萧珩的绣春刀劈开九重衙署的虎皮椅，跌出的《奢崇明盟书》突遇潮气泛潮——羊皮卷上的血指印，竟与杨应龙自焚前的掌纹严丝合缝！
"千户大人看这火漆。"她指尖划过封蜡的虎头纹，"这‘罗氏鬼国’的印文规制，该是仿杨端公的播州旧制......"
祖庙深处忽现金铁交鸣。十二名白莲教徒持苗疆铁蒺藜杀来，投掷手法却与浑河血战的浙兵残部如出一辙。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枚蒺藜，跌出的《水西军械簿》残页显形——天启二年虚报的五千斤火药，竟全数标注着"输赫图阿拉苗营"！
"该去大方城走一遭了。"她劈碎盟书，"看看安位的‘水西铁骑’......"
四更天的更声里，当两人策马赶至六广河时，杨氏典吏的尸首正悬在葛镜桥墩，怀中的《乌江星象图》夹页里，女真文标注的渡口与奢崇明叛军的苗兵路线完全重叠！
贵阳甲秀楼的残阳浸透朱砂红，沈惜棠的牛皮靴踏碎《贵州通志》的焦页。萧珩的刀鞘击碎某块龙场驿碑的阳明手迹，露出的密格里堆满建州镶蓝旗——每面旗帜的狼头徽旁，竟绣着水西"九驿十八站"的邮符暗纹！
"禀佥事，验旗结果！"亲兵呈上《李化龙遗疏》残卷，"这驿站暗符......"
沈惜棠的护甲刮过蜡染纹路："是洪武年奢香夫人开龙场九驿的独门符记，正统年裁撤后便失传了！"她猛然扯碎军旗，跌出的《播州密令》残片，暹罗文标注的驿道与安邦彦叛军的苗兵路线严丝合缝！
南明河忽传号炮。当五艘悬挂"罗氏鬼国"旗的暹罗战象破雾而来时，象鞍的铜炮突然调转炮口——鎏金的"天启三年 工部监造"铭文在暮色中泣血般猩红！
宁夏镇贺兰山的晨雾裹着羊膻气，沈惜棠的皂靴碾过《河套防秋录》的焦边。萧珩的绣春刀劈开三关口的长城垛口，半截断裂的西夏铁鹞子面具突遇北风泛出磷光——面具内侧的党项文间，竟夹杂着"哱拜"的篆文暗记！
"千户大人看这锈迹。"她指尖抚过铁甲裂纹，"这锻铁工艺是弘治年宁夏卫独有，万历二十年就该随哱拜之乱焚毁......"
山道忽传驼铃声。二十名鞑靼装扮的刀客从岩画后杀出，手中弯刀的锻造纹竟与哱承恩旧部遗械如出一辙。萧珩的刀鞘击碎某柄弯刀，迸出的不是铁屑，而是成卷的《花马池盐道图》，每页朱批都粘着着力兔的"顺义王"印！
"禀佥事！"亲兵撬开某箱青白盐的夹层，"这盐粒里藏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盐块，跌出的青铜狼噬牌突遇日光照出《贺兰山暗道星宿图》——标注的赤木口隘道竟与河套鞑靼的奇袭路线完全重叠！
平虏所城头的晨风卷着烽燧焦味，沈惜棠的斗篷拂过《万历朔方新志》的残页。萧珩的刀尖挑开瓮城的悬楼铁锁，成串的波斯银币滚落，币面缠着半封血书——"万历二十三年九月，输建州铁鹞子甲五百具"的蒙文旁，赫然钤着切尽黄台吉的狼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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