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甲海峡的晨雾裹着胡椒辛气,沈惜棠的皂靴碾过《葡属满剌加日志》的焦边。萧珩的绣春刀劈开圣保罗教堂的青铜十字架,半截断裂的象牙海图突遇天光泛出磷光——图卷边角的拉丁文间,竟夹杂着"延平郡王"的篆文暗记!
"千户大人看这缺口。"她指尖抚过海图的锯齿裂痕,"这羊皮鞣制是嘉靖二年佛郎机舰长所用,本该存于南京龙江船厂......"
海面忽传炮响。五艘悬挂奥伦治旗的荷兰战舰破浪而来,船首的东印度公司徽却在硝烟中显露出郑成功的"朱"字王徽。萧珩的刀鞘击碎某舰艏像的柚木底座,迸出的不是木屑,而是成捆的《闽南海防图》,每页朱批都粘着延平郡王的私章!
"禀佥事!"亲兵撬开某箱马鲁古香料的夹层,"这肉豆蔻里藏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丁香花苞,跌出的铜版密信突遇海风显形——标注的巽他海峡竟与郑成功水师的突袭路线完全重叠!
巴达维亚总督府的晨风卷着蔗糖焦香,沈惜棠的斗篷拂过《荷属东印度密档》的残页。萧珩的刀尖挑开市政厅的郁金香纹章,成箱的班达海珍珠滚落,珠光间缠着半封血书——"永历二十年六月,输建州红衣炮三十门"的荷兰文旁,赫然钤着科恩总督的狮鹫印!
“范迪门总督的印信……”她喃喃自语道,目光落在那印信上,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当年的那场激烈海战。她小心翼翼地用护甲轻轻刮过印信上的火漆裂纹,仔细观察着那缺角的痕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这缺角的痕迹,是当年与英吉利海战震裂的旧印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叹和惋惜,仿佛能想象到当时战斗的激烈程度。
就在这时,码头上传来一阵突兀的钟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五十名身着爪哇水手装扮的死士如鬼魅一般从香料垛后杀出,他们手中的短剑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短剑的锻造纹竟然与郑氏亲兵佩剑如出一辙!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这些死士与郑氏有什么关联?
沈惜棠见状,毫不犹豫地射出一箭,弩箭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去,准确地射断了敌酋头上的缠头布。随着缠头布的飘落,敌酋的面容终于暴露在众人面前,而他脸上的刺青更是让所有人都骇然失色——那竟然是施琅旧部的“靖海侯”黥面!
“好个海上马车夫!”萧珩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猛地劈出,将某柄马来克力士剑劈成两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红毛番的剑,竟然成了叛将的凶器!”
万丹苏丹王宫的沉香裹着血腥气,沈惜棠的皂靴碾过《巽他海峡密约》的残卷。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清真寺的星月塔,跌出的《郑成功盟书》突遇潮气泛潮——棕榈叶上的血指印,竟与永历帝的掌纹严丝合缝!
"千户大人看这火漆。"她指尖划过封蜡的郁金香纹,"这‘镇海大将军’的印文规制,该是延平郡王用的......"
宣礼塔顶忽现金铁交鸣。十二名白莲教徒持波斯弯刀杀来,劈砍手法却与郑家铁人军如出一辙。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柄弯刀,跌出的《东印度公司账簿》残页显形——永历二十一年虚报的八千担胡椒税,竟全数标注着"输赫图阿拉炮营"!
"该去旧港宣慰司走一遭了。"她劈碎盟书,"看看施家的‘南洋水师’......"
四更天的更声里,当两人乘舢板赶至邦加海峡时,郑府典吏的尸首正悬在马来帆船桅杆,怀中的《南洋星宿图》夹页里,女真文标注的暗礁与施琅叛军的海战路线完全重叠!
巨港三佛齐遗址的残阳浸透火山灰,沈惜棠的牛皮靴踏碎《旧港贡单》的焦页。萧珩的刀鞘击碎某块室利佛逝石碑的梵文,露出的密格里堆满建州狼头旗——每面旗帜的八徽旁,竟绣着马来水手的"忠"字暗纹!
"禀佥事,验旗结果!"亲兵呈上《郑成功遗疏》残卷,"这‘忠’字绣法......"
沈惜棠的护甲刮过丝线:"是洪武年旧港宣慰使旌旗的独门针法,永乐下西洋后便失传了!"她猛然扯碎军旗,跌出的《延平密令》残片,葡萄牙文标注的航道与施琅叛军的海战路线严丝合缝!
马六甲海峡忽传号炮。当五艘悬挂"监国"旗的西班牙大帆船破雾而来时,船首的青铜炮突然调转炮口——鎏金的"永历二十二年 工部监造"铭文在暮色中泣血般猩红!
台湾鹿耳门港的晨雾裹着硫磺气息,沈惜棠的皂靴碾过《热兰遮城日志》的焦边。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普罗民遮城的红砖箭垛,半截断裂的西班牙火绳枪突遇海风泛出磷光——枪托底部的拉丁文铭刻间,竟夹杂着"潮武王"的篆文暗记!
"千户大人看这铳机。"她指尖抚过燧发装置的裂痕,"这锻铁工艺是天启年马尼拉铸炮坊独有,崇祯十五年就该随沉船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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