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看这闭气阀。"她指尖抚过螺旋铜栓的凹痕,"这‘三叠连环’的闭锁术,是嘉靖年俞大猷平倭时改良的百子铳绝技,怎会刻上升龙府匠作监的徽记?"
章江突传号鼓。三十艘悬挂"明"字旗的占城运粮船破浪而来,船首的郑氏日月旗却在风浪中显露出安南郑主府的榕树纹。萧珩的刀鞘击碎某船货舱的封蜡,迸出的不是稻谷,而是成捆的《梅关古道布防图》,每卷火漆印皆粘着万元吉的"督师阁部"印!
"禀佥事!"亲兵劈开某箱广南肉桂,"这桂皮夹层藏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香料,跌出的羊皮密令突遇雷光显形——标注的大庾岭隘口,竟与李成栋奇袭韶州的路线完全重叠!
南安府梅关古道的青石浸透血渍,沈惜棠的斗篷拂过《虔镇塘报》的残页。萧珩的刀尖挑开关楼箭垛的条石,成串的占城沉香突然崩裂——木芯里嵌着的不是香料,而是二十门缅甸贡榜象炮,炮身"永历三年 阿瓦铸"的缅文旁,竟用客家话标注装药量!
"万督师倒是博采众长。"她护甲刮过炮膛裂痕,"这‘双曲散热’的铸造法,是万历朝邓子龙破缅时缴获的东吁王朝秘技......"
古道突传象鸣。五十名头缠青帕的象奴自竹林杀出,手中缅刀的锻纹竟与嘉靖年刘綎征缅缴获的莽瑞体佩刀如出一辙。沈惜棠的弩箭射断敌酋缠头布,露出的刺青令众人骇然——竟是尚可喜麾下汉军镶蓝旗的"平南"字黥面!
"好个虔州督师!"萧珩劈碎某柄象鼻刀,"连平南王的包衣都成了关隘守军!"
韶州府英德驿的樟脑香裹着铁锈,沈惜棠的皂靴碾过《粤北饷簿》的残卷。萧珩的绣春刀劈开驿站马厩的料槽,成堆的岭南荔枝干突然崩散——果壳里裹着的不是贡品,而是十二箱暹罗火绳枪,枪托的却克里王朝纹章旁竟刻着"崇祯十六年 陈邦彦监造"!
"千户大人验这击发簧。"她指尖划过燧石机括的鱼鳞纹,"这‘五齿咬合’的联动术,是万历朝戚金浑河血战时改良的自生火铳绝技......"
驿道突传蹄声。二十匹波斯战马自樟树林冲出,鞍鞯的萨菲王朝狮日纹下暗藏夹层。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具马鞍,跌出的《岭北密约》残页显形——"岁输韶州铁五十万斤"的官文旁,竟用高棉文标注"转售金边军械司"!
"看这马蹄掌钉!"萧珩刀鞘击碎某块蹄铁,迸出的铜制信管内,满文密码与《虔镇军饷簿》虚报的"修缮驿道"开支严丝合缝!
残月西沉时,当两人冲进南雄所军械库,五十具伪装成"荔枝木"的柚木箱内,整装的安南藤牌兵甲正泛着冷光,藤甲内衬的占城梵文咒符,竟刻着"以梅关古道换升龙府象兵训练术"!
大庾岭仙人桥的晨雾漫过血锈,沈惜棠的牛皮靴踏碎《陈邦彦绝命书》的焦卷。萧珩的刀鞘击碎桥墩暗藏的青铜密匣,露出的《岭南通敌铁证》赫然在目——"岁赐平南王红衣炮百门"的条款旁,安南郑主府印信与万元吉督师印交相钤盖!
"看这缔约时辰。"她护甲刮过羊皮卷边的露水,"这'永历五年辰时'的刻漏记录,恰是李成栋屠广州前夜......"
山谷突传炮鸣。当五门伪装成"镇关神器"的缅甸象炮调转炮口时,鎏金的"万历四十七年 工部监造"铭文在朝霞中狰亮如血,将南明岭表的最后一道雄关轰作断壁残垣!
襄阳府汉江的晨雾漫过城垣,沈惜棠的皂靴碾过《襄防志》的焦边。萧珩的绣春刀劈开临汉门箭垛的青砖,半截断裂的荷兰舰炮突遇水汽泛出锈迹——炮身铭刻的VOC徽记间,竟夹杂着"崇祯十三年 工部监造"的篆文暗记!
"千户大人看这膛线。"她指尖抚过螺旋凹槽的铜绿,"这‘六曲连环’的铸造法,是万历朝徐光启仿制红夷炮的绝技,怎会刻上巴达维亚铸炮局的徽号?"
江面忽传号子声。五艘悬挂"左"字旗的漕船逆流而上,船首的宁南侯旗却在雾气中显露出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三叉戟纹。萧珩的刀鞘击碎某船货舱的封泥,迸出的不是粮秣,而是成捆的《郧阳布防图》,每卷火漆印皆粘着左良玉的"平贼将军"印!
"禀佥事!"亲兵劈开某箱襄阳漆器的木胎,"这漆层底下藏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生漆,跌出的羊皮密令突遇江风显形——标注的汉江沙洲暗桩,竟与阿济格奇袭武昌的路线完全重叠!
樊城码头的水腥裹着铁锈,沈惜棠的斗篷拂过《剿饷实录》的残页。萧珩的刀尖挑开某艘沉船的龙骨,成串的江夏青石突然崩裂——石芯里嵌着的不是压舱物,而是二十门西班牙加农炮,炮身"永历二年 马尼拉铸"的拉丁文旁,竟用楚语标注装药量!
"左侯爷倒是手眼通天。"她护甲刮过炮膛裂痕,"这‘双曲散热’的铸造术,是嘉靖年胡宗宪抗倭时改良的佛郎机秘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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