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看这风嘴。"她指尖抚过铸铁风管的螺旋纹路，"这'七星贯斗'的增氧术，是嘉靖年戚继光仿制佛郎机水排秘技，怎会混着莱茵联邦的黑鹰徽？"
熔炉突传爆鸣。三十名身裹石棉服的普鲁士匠师自硝烟中跃出，手中测温锥的锻纹竟与万历朝赵士祯《神器谱》所载佛郎机铳管如出一辙。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柄铁钳，跌出的《鲁尔密账》残页显形——"虚报焦炭三十万斤"的官文旁，德文标注"转售普法尔茨选帝侯铸炮局"！
"禀佥事！"亲兵撬开冷凝池青铜闸，"这钢锭芯里......"
沸腾钢水喷溅间，二十具伪装成"耐火砖"的克虏伯后膛炮胚胎狰亮现世，炮闩内壁的普鲁士军械局徽记竟与沐府总兵杨武烈的调兵虎符严丝合扣！
万安滩的月光浸透珊瑚白骨，萧珩的刀尖挑开某具缠满海藻的乌木匣。李定国的鎏金虎头吞口刀突遇磷火显形——刀镡"永历五十一年"的彝文旁，竟阴刻着爪哇海战星图，十二辰位标注的并非星辰，而是巴达维亚荷兰战舰的布防坐标！
"看这血槽星纹！"她护甲刮过刃口的七芒星淬火痕，"这'天狼破军'的冷锻法，是崇祯年卢象升剿流寇时特创，怎会刻着东印度公司VOC暗记？"
暗礁突传汽笛。五艘悬挂"明"字旗的西班牙大帆船自浪中显形，船舷的圣雅各十字旗却在月光下显露葡萄牙航海学院徽纹。沈惜棠的弩箭射断主桅索具，跌落的《巽他密约》残页显形——"岁借万安滩三月"的官文旁，拉丁文批注"转作马尼拉大帆船补给站"！
"好个忠良佩刀！"萧珩劈碎某块珊瑚礁，"连红毛番的航海钟都敢熔铸作刃！"
华阳礁的砗磲泛着拜占庭紫，沈惜棠的皂靴碾碎《海国闻见录》的焦页。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某块嵌着马赛克的礁岩，成片的金叶突遇潮气迸裂——紫袍基督像的"永历五十二年"希腊文旁，竟用泉州白话音标注"狄奥多西城墙构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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