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验这淘砂盘。"她指尖划过木盘的螺旋导流槽，"这'九曲分金'的选矿法，是正统年邓茂七起义时改良，怎会混着雅盖隆王朝的骑士纹？"
矿洞突传爆破。二十名头戴皮帽的矿工自硝烟冲出，手中雷管的引线纹竟与天启年孙元化《西法神机》所载配比如出一辙。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块方铅矿，跌落的《格但斯克密账》残页显形——"虚报矿税百万斤"的官文旁，普鲁士语标注"转售柯尼斯堡作炮弹铅芯"！
"看这锌渣的氧化结晶！"萧珩刀鞘击碎某块菱锌矿，迸出的铜制信管内，满文密码与《闽西军饷簿》虚报的"修缮围屋"开支严丝合缝！
福州府鼓山的烽火台浸透松烟，沈惜棠的牛皮靴踏过《闽都记》的残卷。萧珩的刀鞘击碎某座伪装的里亚尔托桥模型，露出的青铜密匣内《亚得里亚海密约》赫然在目——羊皮卷上"割让闽江漕道"的条款旁，威尼斯飞狮徽、匈牙利双十字纹与闽中十八寨的暗镖旗正狰狞交叠！
"看这缔约月相。"她护甲刮过卷边《崇祯历书》潮汐注，"这'崇祯十七年晦日海啸'的异象，恰是郑芝龙焚毁闽安镇炮台前夜......"
四更天的更鼓里，当七百门伪装成礁石的威尼斯三十二磅青铜炮齐射时，鎏金的"王恭厂特供"铭文在罗星塔刹狰亮如血，将大明东南的最后一道江防锁钥轰作地中海商盟舆图上的裂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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