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教堂的钟声奏响了逝者的挽歌。
璃月下了一场雨。
从璃月港到归离原,再到孤云阁一带都下起了细密的小雨。
虽不及暴雨那般骇人,却尤为寒冷刺骨,痛彻心扉……
璃月港中那位年仅十三岁的少女此刻头缠白绫,手端白匹,身穿麻衣,原本那充满活力与阳光的脸上此刻没有丝毫的痕迹,徒留伤悲在脸上久久不散,而她的身后是望不到头的人群。
他们与胡桃一样,身穿麻衣手端白匹,纵使人数之多一眼望不到头,可竟没有一丝嘈杂,众人表情哀伤整齐有序,人们自发排好长队,最左右两边的人手持细长的杆子,杆子上挂着雪白的魂帆,魂帆并未因雨水的缘故而受潮下垂,反而依然随风飘扬。
“主教大人也去了吗?”林夭站在教堂门前,看着井然有序的众人不由感到一阵伤感。
“主教大人……真是个笨蛋……”
队伍持续且缓慢的前进,直到来到了往生堂前,最前方的胡桃停下了脚步,她抬头看向刻有【往生堂】三字的门匾,轻声的呢喃
“爷爷,我们回家了……”
众人走入往生堂院内停下脚步,血亲先入灵堂祭拜告别,其余友人在院内等候……
说来悲哀,偌大的院子中站满了人,可胡老堂主的血亲仅仅只有胡桃一人而已,再往下论便只有那名【不卜庐】的医师——白术先生与胡老堂主的弟弟是师徒关系,所以胡桃也算是白术的师妹,而这两人却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自然没有理由与胡桃一同进去,但最后恐是于心不忍,亦或者其他原因,倒也是跟着胡桃先行进入……
“师叔……走好。”白术跪在灵位前,儒雅苍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可又很快的隐藏起来,他深深看向灵牌上的名字,又看向跪在一旁低垂着头的胡桃,终是也没再说什么缓缓走出了房间并离开了往生堂,但在临走之前他的眼神中似乎某种信念似乎被嵌入的更深了……
而在白术走后偌大的灵堂中仅剩胡桃一人,看着香灰不断折断,胡桃那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释放了出来——
撕心裂肺……
亲属开门,请悼者入堂——
人们有序的走入灵堂中恭敬的为老人上香祈福,每个人都是自发前来的,胡老堂主生前为人和善,帮助邻里,礼待生人,主持大小葬礼几百场。
往生堂的伙计们不断招待着前来的人们,送走一波又来一波,直到傍晚人们才渐渐散去,而胡桃也有了和爷爷独处的时光……
…………
整个往生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灵堂中除了一盏红烛以外再无光亮,烛光轻轻摇曳……
“不去休息一下吗?守灵对于你这种少女来说还太辛苦了。”柔和的声音将昏昏沉沉的胡桃吓了一个激灵,圣无手持一本古褐色的真皮书本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站在一旁淡淡一笑。
“你是……啊!当时的神父先生?!”胡桃似是恢复了一些精神,刚要从椅子上起身但却被圣无轻轻的制止了。
“您看起来很疲惫……请回房间休息一下吧——胡堂主。”圣无怜爱的目光直直的击中了胡桃内心最脆弱的部分,那双漂亮的梅花瞳瞬间附上了一层水雾,但……
她却笑了……
“那,那可不行。如您所说我已经是新一任往生堂堂主了,我爷爷…不,前任堂主的葬礼本堂主必须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才行呢。”
“……”
圣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少女,心中莫名产生一些怜悯。
——人……真是可怜啊……
——为何悲伤呢……又为何压抑自身的情绪呢?
圣无不禁回想起很早以前自己初到璃月港时的场景——
当时胡老堂主是圣无在璃月港第一个认识的人,还记得当时往生堂内除了那些伙计们应该是有四个人。
自己将教堂建设在距离往生堂并不算远的地方,这正好给了胡老堂主一家人上门拜访的理由……
“这位老先生是来祈祷的吗?请安心吧,在女皇的荣光下一切的罪孽都会被原谅。”
“哈哈,神父先生不好意思了,我们是信岩王帝君的。”老者没有在意自己儿子与儿媳尴尬的神情,大咧咧的冲初来乍到的神父笑道。
“额…咳咳,没,没有关系,女皇陛下博爱,即使你们信仰其他神明,只要来到教堂之中便会被认作女皇大人的教徒并得到保佑……所以几位是由什么事情吗?”
“哦哦哦,没什么大事。”老者笑着挠了挠头,“主要是看见有了新邻居,总感觉得上门打个招呼才不失礼数。”
“原,原来如此……”神父笑着回应,心中有些尴尬。
就当圣无准备找机会将几人赶出去时,一份小吃被递了上来。
“不好意思了神父先生,我父亲他就是这样,有时有些不着调,还请见谅。”跟在老者身后的斯文男子主动和圣无交谈,听着对方温文尔雅的谈吐,圣无意识到了对方可能身份不低,故也打消了赶人的念头与众人交流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