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翩的天都塌了。
今天遇到的人,那是一个赛一个变态,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贺一琳的言行举止跟个假小子似的,可里头的坏心思,路翩可是完完全全能感受到。
都自称是当年第四届游戏的唯一幸存者,水平能低吗?
所以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贺一琳没有一开始就袒露自己老玩家的身份,只是直接发过来了她的地址。
这么看来她对路翩没有一定要置于死地的想法啊。怎么一开始打赌就要赶尽杀绝呢?
路翩琢磨着,还剩两次机会。
贺一琳应该想让路翩赢下来这场赌局,那么这个数字一定不是随随便便选出来的,它绝对有某种意义。
如果不和路翩有关的话,还是只可能和贺一琳她自己有关吧。
和贺一琳有关的数字只有那一个:4。
因为第四届游戏。
这是路翩唯一知道的,和她有关联的数字,除此之外一个都想不到。
“4。”路翩咬紧牙关问了出来,一直想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贺一琳眉毛挑起,“哦,为什么是4?”
“别废话,对了吗?”
“恭喜!”贺一琳一掌拍在路翩背上:“错了。你还有一次机会。”
路翩心都凉了半截。
我勒个去。这下真完了。
还能有什么啊?
一到一百,去掉两个,九十八分之一的概率。
从中抓出来一个数字。
能成吗?
“人择原理,别忘了。为了到达胜利,到达真相,牺牲自己也在所难免。至少可以排除错误答案不是吗?”
贺一琳又笑了,“又或者说,只有那个被选择了的路翩,才能选出正确的数字。所以你的挣扎其实没有意义。”
被选中活命的路翩一定会选对答案,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三次。
相反,没有被选中的路翩,想破脑袋都只有死路一条。
贺一琳还是没有放弃向路翩灌输这样的思想。
她几乎和路翩贴在一起:“你觉得,你是被选中的那个吗?”
“我?”
我是被选中的那个吗?
路翩闭上眼睛,在心里问自己。
今天之前,路翩好像还真没这么正儿八经问过自己这种哲学问题。
要是之前的路翩,对这种问题打个哈哈就过去了,还会对此嗤之以鼻。
可刚刚见过那个老路,自己的老爸,路翩的心里尘封已久的那一块儿轻轻地开始松动。
路翩确实是被爹地选中的那个人,那个要继承他的衣钵,他的事业,他的一切的那个人。
父亲的选择改变了路翩的一生。
那现在呢?
如果真的是所谓的人择,那么自己现在怎么选,选哪个,都不重要,九十八个数字,九十八个路翩。
一定有一个路翩会被选择,有一个路翩会走向胜利。
那照这么说,今天的游戏也是这样,无数个选择过后,总有一个路翩可以穿破一切的虚妄,找到真相和幕后黑手,终结一切。
那也有点好笑了。那如果眼下的路翩不是被选中的,那自己所有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所有的挣扎不都变成了白费力气?
这些话让路翩非常窝火。
路翩不可能相信这样的话,不可能放任未知和概率替自己作主。
对于路翩来说,能放心依靠的人,只有一个。
“那我还废这个劲儿干啥呢?”
“开窍了?”贺一琳转过身去,留给路翩一个背影。
路翩点点头,确实开窍了。
贺一琳讲的原理让人火大,但她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在让路翩摆烂,放弃思考。
这和她以情报为胜利奖励的行为不符合。
更何况贺一琳对人择原理的描述非常粗糙,没有连贯的逻辑。
矛盾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她在模仿,模仿一场游戏,一场别人设计的赌局。
那场赌局里,设计赌局的人通过人择原理的话术,动摇了参与者的内心。
而贺一琳的赌局只是对它拙劣的模仿。
“你就想听我这么说对吧?说我放弃了。但是很可惜。我可是知道的。当那个被选中的,一点都不好。”
路翩弯腰,捡起贺一琳丢下来的纸团。
按照规则来说,肯定是不能拆的,路翩也没打算拆。
但是这个纸团,对贺一琳来说,恐怕意义非凡。
“我就被选中过,不是万里挑一,简简单单的二分之一罢了。但我知道这是什么滋味,我恨不得这辈子从来都没被选中过。”
路翩把纸团递给贺一琳:“我不需要谁来选我。我的路我要自己走,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姓路?”
“冷笑话?谐音梗?”
“不好笑吗?”
“挺好笑的。所以第三个答案是什么?”贺一琳接过那个纸团。
“不急,在此之前,我还有些话要说。”路翩按下自己表上的按钮。
『真实边界』展开,和贺一琳的『抉择』几乎重叠在一起。
路翩只想要真相。
既然贺一琳在模仿,做出了无法理解的诡异行为,那么路翩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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